“你到底是谁。”他再问了一遍，这次语气中已经显露出不耐烦了。

纸蝴蝶里寄托的元神终于开口了，他借着与卫卿白掌心的接触，用传音的方式告诉他：“施主勿恼，小僧乃虚方境弟子，法号释真，前来探寻天尊踪迹。”

卫卿白一愣，心想这虚方境的佛修应该跟他是一路的，便道：“大师来此作甚？”

“万勿唤我大师，折煞小僧了。虚方境闻玉白天尊身陷魔窟，无霁师父着我前来一探，见道长于此，小僧想是否道长也被魔窟禁留，便擅自打算救人，结果被道长误会了。”释真这番话说得虽然有些委屈，但语气却听不出来。

卫卿白这才松了手，让那蝴蝶从掌中飞出，他道：“小师父可见到玉白天尊了？”

释真道：“方才已与天尊会面，只是……”

卫卿白问：“如何？”

“原本只要清楚天尊所处之地，我师父自有救他的法子，但我与天尊浅谈后，见他似乎……无意离去。”释真有些犹豫着说，“天尊道，陵川陷入鸠破之手，他无法全心攻下魔窟。”

卫卿白听完，嫌弃道：“我早就猜到了。”

释真惊道：“道长可知其中缘由？”

卫卿白说：“自然知道。”说完他冷笑一番，眼里有些玩味，说，“无霁大师应该也是知道的。”

之前偶然听白玄屹提到过，说无霁这和尚，和他以及陵川之间，也有些渊源，恐怕白玄屹和陵川之间那点暗火流动，无霁是早就看出来了。

而且无霁是天下第一佛修，他要从鸠破手中救出白玄屹，虽说不是轻而易举，但想必也是有办法的。

只是不知道，他要如何救出一个根本就不想走的人？

释真听了卫卿白的话，却说：“师父必定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叫我来探查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师父。道长可要同我一起走？”

“一起走？你让我也变成蝴蝶么？”卫卿白笑道，“元神走了身体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方便鸠破奸|尸吗？

释真顿了顿说：“是小僧唐突了，忘了这里守备森严。道长无须忧心，待我回去与师父回话后，必定有办法将二位安全救出。”

卫卿白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小师父了。”

释真说：“那小僧先行离去，道长一切小心。”

说完，那只小蝴蝶扑棱扑棱翅膀，从门缝中溜了出去。而留在房间里的卫卿白却微微虚起眼睛，笑得有些讽刺：“只要白玄屹不想走，谁能救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