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见林之漠双目圆瞪,守卫心虚地回答:“走、走了……”
“就这么走了?谁让你放他走的?”林之漠揪着守卫衣领怒斥,“可是个白发长者送来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回将军的话,不是前几日来接白公子的那位,方才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把剑送来就、就……”
“就什么就?”
“就飞檐走壁地走了,小的都没看清方向”
“娘的!”
林之漠纵身跃起蹬上护墙,放眼张望,根本没半个人影
“将军、将军……”柳月捧着剑呼哧哧地跑上来,林之漠看她一眼,从墙上跳下来,伸手从柳月怀里将剑抽出——正是白歆打的那把,手感和重量与之前一模一样
“你还知道送过来!?”林之漠将剑在空中一挥,利刃斩破空气的风声都与曾经那把一模一样
柳月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柳月知错、柳月知错!”
“你干什么?”低都看着小丫头哆哆嗦嗦,这才反应过来,“没说你”
“谢、谢将军……”柳月惊魂未定,站起来将还在怀中的剑鞘奉上,低着头,好久没听主子吩咐什么,小心翼翼地抬眼,却见林之漠举着剑鞘双目泛红,他揉了揉鼻头,沙哑着嗓子对柳月说:“没你事了,下去吧”
柳月退下,一边走一边奇怪,那剑鞘上不过是镶了块白玉,将军何至于如此动情?
当日下午,几个京城武官被皇帝叫到御书房议事,林之漠路上耽搁了些,匆匆忙忙赶到御书房,却看到几位与自己同级的大臣还在外等候,守在门边的小太监请林之漠在外安静等候,言皇上此时正在里面与皇长子谈话。
林之漠与大臣将领挨个打了招呼,见郭方也被宣了,想起自己军中那几个好奇的家伙,凑近他站,小声问:“里面那位,你见过没?”
郭方点头,面上却写满了谨慎
林之漠开口,这回声音更小了,几乎只张嘴不出声:“说不得?”
郭方又点头,这回换上一对皱眉。林之漠转了转眼睛,些许奇怪,郭方为京城将门子弟,在前朝元老大臣面前凭着显赫家室也能挺得直腰板,听说皇长子母妃并不高贵,怎么提到皇长子郭方却跟吞了苦胆似的,脸色这般难看。
听着里面有了动静门被打开,站在前面的几位大臣侧身向内,林之漠知道皇长子要出来便也理了理官服,作势行礼
“一二三、起——”
这皇长子是坐轿子进的书房?林之漠这么想着,不免被自己逗得轻笑一声。郭方此时拿碰了碰他,对向他摇了摇头,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
林之漠敛了敛眉眼,随即听得仿佛有重物缓缓落地,而后是轮子转碾地面之声。
林之漠没有听错,皇长子并非走出来,而是坐在椅上让人给推了出来。轮椅以紫檀木制架,龙腾四海雕画。椅上那人脚踩乌皮六合靴,腰系琥珀透犀玄带,瑜玉为佩,宽袖织火、宗彝纹,衣肩部绣日、月、龙纹,绛纱衣皂色领,一丝不苟更的锦衣华服极显高致,所透尊贵之气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