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怔了怔,随即阖上了眼,眼睫如羽毛般轻扫出阴影,他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还是我家小师弟好,虽不是美人儿相伴,师兄已经十分欣慰了。”
说完,他猛地感觉吹来了一阵凉风,他缩了缩脖子道:“诶,这大夏天早晨反而风还有点冷。”
纪长愿这躺哪儿都能睡的人,顺利地在一眼日出都没看的情况下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儿时还没上珩无宗,还在纪府的生活。
梦境有些破碎,并不连贯,但大多场景都是他的父亲对他冷言冷语,兄长们对他大打出手。
那个时候,纪府的塔楼便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受了委屈无处诉说,又不敢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懦弱模样,每当这时,他便会爬上塔楼的屋顶。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来塔楼上待一会儿,所有伤口仿佛就能痊愈了。
……
纪长愿是被醉无休给叫醒的,他睁开迷蒙的双眸,入眼的便是醉无休紧皱的眉头和并不好看的脸色。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指腹在醉无休的眉间轻碾,道:“别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