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只是交易关系，他并不能左右我的行为。”林奕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漠，完全失去了往日面对卞婳时的温柔，“这段担惊受怕又幸福的日子本就是我从001那儿偷来的，我能感受到她每天的纠结，和面对我时的补偿心理，那个傻女孩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我，但是她没想过从一开始就是我在欺骗她。”

“你回去告诉你老大，我和他的交易已经结束，但是让他手别伸太长，如果伤害到卞婳，我是不怕鱼死网破。”

025看着被挂断的通话发呆，这个情况肯定瞒不住老大，要是001能清醒过来就好了。

卞婳已经整整三天没回家了，林奕在卞婳家里整整看了三天他们为婚礼开始准备的东西，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充满回忆的小屋子。

卞婳守着病床上的凌轶，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是今天要是没醒过来，就很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卞婳一直守到半夜，好不容易眯了一下，不知道窗外谁惊呼了一声，她跑到窗边，天边泛起鱼肚白，整片天空还是雾蒙蒙一片，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细碎的雪花从天下慢慢飘落下来，她伸出手，雪白冰凉的雪花落在她手上，伫立，融化，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她记忆中上一次见到雪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卞婳回到病床边，生命体征依旧很平稳，但是凌轶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她的眼泪就像刚刚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泪的温热抚平了雪花的冷，却没办法抚平她心里的冷。

林奕顶着寒风来到医院就看到这一幕，昏黄的灯光下卞婳站在床边泣不成声，他摸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好像也会痛。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卞婳见他过来，赶紧擦干眼泪。

“你怎么过来了？”

“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屋里的暖气很足，林奕怕自己寒气过到卞婳身上，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

“其实，我不是真的001。”天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不过好像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困难，可能是卞婳的眼泪给他的勇气。

“我和某人做了交易，他把属于001的记忆能量给我，让我‘变成’001来到你身边。”林奕自嘲道，“不过我好像有点失败，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还是没能抓住你的心，你最终还是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