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湖传颂的那张脸很像戏文里的关公,蚕眉凤目,五柳长髯,顾盼之间透着无比的威严,一时间张子凡好像觉得厅里只剩下这个汉子在注视着他。
这就是江湖十大绝顶高手之一的项流云?!
因为那恶人赤峰的关系,张子凡不由得对江湖上的那些高人们起了轻视之心,此时却有如醐醍灌顶,心下猛的清醒过来,这项流云的武功分明比师爷还强,此时的他在顶多也就跟师爷旗鼓相当。
“玉清派张子凡见过项盟主。”张子凡深施一礼。
“贤侄少年英发,来日必有成就。请坐吧。”
项流云的话虽然诚恳,但张子凡却感到一股泊然的压力,转头四下望了望,才让他觉得压力小了些。看西侧空着两把椅子,一把就在项流云的旁边,一把靠近门口,
张子凡就是再不懂江湖的规矩,也知道那把客人中最尊贵的椅子不是留给他的,看议事堂里的格局,那应该是隐湖小筑代表的座位,张子凡不由对明天的寿筵产生了期待。
走向门口那个座位,张子凡坐了下来。他上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瘦长的马脸掩饰不住干练的神情,见张子凡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便冲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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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某过个生日,引来这么多的好朋友前来助兴,近的不说,就连远在蜀中的唐门也有天行兄弟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此等高义,项某自是铭感五内。”项流云娓娓道来,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然”,项流云的声音猛的提高了八度,“就在今日,前来助兴的项某的好友萧家家主萧然兄被人狙杀在离杭州十里的竹子坝!萧兄何罪之有,竟遭此毒手?!此人挑起事端,破坏江南武林安定团结的局面,是何居心?!”
说到这里,项流云腾的站了起来,腮下长髯无风而动,身上长衫猎猎作响,“萧兄为项某而死!张某敢不为萧兄死!今日项某在此立誓,血河盟顷全盟之力缉拿凶手,不杀凶手,绝不罢休!也请全天下武林共讨之!”
张子凡没想到齐放看似粗豪,说起话来却是书生之气。
同时一位二十多岁的高挑青年已长身而起,这青年男子面色苍白,双眼红肿,显然悲愤已极:“家父莫名被害,家族上下莫不悲痛欲绝,还请在座的武林同道主持公道,还在下家族一个道理。”
议事堂里大多数人脸上都现出激愤的样子。
“萧施主,追凶一事,敝寺愿尽微薄之力。”那秀气的和尚缓缓道,萧家主的儿子脸上顿时浮出感激之色,深施一礼,“多谢三藏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