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挖人神骨,坑害族人。如此无德无义的祸事,家族的长老们竟敢真的做出来!我侄儿的骨,他们的后裔,可配享用!”他冷声说道,牙齿颤抖间,泄露出杀意凛然的字句。
牧天河的黑发狂乱舞起,拳头紧握住长枪,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中燃起了暴怒的火焰。
“牧白侄儿,吾兄长到底怎样了!若是有他在,断然不会让惨案发生!”
他问道,此时对牧白的身份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因为他已经在血脉间感受清楚,眼前的少年绝对是牧天逆的后人,不会有错误,因为牧白的母亲……
牧白如实道来,将自己如何制服牧兮,自牧兮脑海寻到线索,尽数讲的清楚。
“家族怜其英姿,未下杀手,予叔叔赎罪之路。其如今正在家中的白玉塔内枯坐,待他洗净了恶念,将领我族重振无上的威风,君临北斗大地。”
此言一出,整个空气都冷了下来。牧天河彻底震怒,浑身白玉光犹如大日般璀璨刺目,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怖,一股滔天的杀意,席卷整片星宇。
“杀戮族亲,这等恶事,竟然真的发生在了我的家族,可恨啊!”他咆哮着,如疯魔一般,双目内蕴凶光,如血般赤红。
“牧宗云,好!很好!”牧天河遥望远方,他那冰寒的眸光,仿佛能够穿透开重重的星斗,直视牧家驻地。
“戎马还时,血仇必报。”八个字,缓缓从他的口中吐出来,每一字,都夹杂着刻骨森寒的杀意,令虚空颤动。
“叔叔息怒,牧白此番随东皇道古西出帝关,也是为了磨炼自身,好在两年之后,救下父亲,不让他成为那些长老们手中的傀儡。”
牧天河望向牧白,目光变得柔和了,同时,还多出了一份惭愧“叔叔我恨啊,我一脉,对家族忠心耿耿,到头来,竟是这样一个下场,我,却无能为力!”
他,帝关的战神,此时竟留下两行热泪。身为战神,他这一身都要与帝关绑在一起,纵然明知有血海深仇,依旧无法出手……
恨意,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感受到牧白眼中那股近乎实质的恨意,牧天河也遭受了影响,大脑一阵恍惚。他心中咯噔一声,意识到,家中一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自己一脉,怎会没了!
“什么!吾之一脉,有兄长屹立,更是听闻,神骨现世于我一脉,如此怎么可能没了,到底怎么回事!”
牧天河双目通红,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他自友时便进入帝关,与自己一脉关系极好,尤其是他的兄长,更是被他所尊敬。
“牧天逆一脉,某乱家族,恶劣十分,一脉之人,尽皆沦为罪者,悉数问斩!”
牧白想起这份痛苦的回忆,双臂忍不住开始颤抖,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触碰这份记忆,只是听闻此事,便会感觉到,当时自己一脉无辜者们的绝望。
家族的背叛,死亡的恐惧,直到他们真正灭亡的一刻,也无处去诉说,只能背负这份千古骂名,长眠荒野……
“轰隆隆……”
此话一出,牧天河当场暴起,双目变得血红一片,随后,滚滚罡风从他的体内倾泻出来,一代战神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开,在星空之上汹涌澎湃,宛如是狂风过境那般,令整片星辰都跟着在摇曳、震荡。
此时此刻,整个星空雅雀无声,牧天河的目光已经冰冷到了极点,狂霸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迸发出无量宝光,如同是方从战场之上浴血而归的修罗一般。
“我一脉,怎会如此下场?吾兄去了哪里?神骨侄儿都被遗弃了吗?”他高喝,对牧白的话并未有疑心,因为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是无法伪装的。
他对牧家,恨意滔天!
“战神前辈,你可曾记得,三年前,轩辕书院,那位唤作牧白的学子。”牧白开口,对牧天河已经有了信任,同时多出一份亲切感来。
如今,除去父亲,眼前的男人,恐怕便是他们一脉仅存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