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脆响在虚无间回荡开，他们竟开始啃食牧白的灵魂，一口又一口，将牧白的灵魂撕成粉碎，吞入腹中。

不出片刻，牧白的灵魂就被啃食的丝毫不剩，尽数化成了最精纯的灵魂力量，流入这些神灵尸体内。

最终，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仿佛如是世界初生一般的宁静。血海，缓缓逆流，沿着痕迹，被吸会入一道道裂缝之内，竟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神灵尸体也纷纷直立，摇曳着躯体，像是僵尸一般，颤颤巍巍地走进裂缝内，没入其中。

大裂缝合上了，就像是未曾在此地出现过一般，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虚无的宇宙终于彻底恢复了原状。

这里，再没有任何的生息，一切都只剩下了虚无，没有任何“生”，同样，也没有任何“死”。

与此同时，真实世界之中，牧白的无敌我突然浑身一颤，正在与神明法则对抗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像是死神的镰刀横在了他的脖颈，通体变得阴冷无比。

“我？出事了！”他惊呼，迅速运转元力，一手化出月牙，一手凝结太阳，双手成印，合十，一口气便完成，对着前方轰了出去，而后迅速朝着远方要遁走。

可是，那股不祥溢散出来了，一息之间，便震碎了牧白那具不可朽灭的宝体，犹如一只遮天的大手，朝着无敌我抓过来。

“这……”无敌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只是这样一个迟疑，便被不祥卷进其中，随后，瞬息之间，他的身躯变得通体透明了，在这片天地间彻底地消失不见。

不祥，终于撤走了……

可是，这一切的参与者，牧白，却并不得而知。此时，他沉浸在远古岁月之中，无法自拔，对于灵魂、肉身、无敌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似乎就处在一个神秘而玄奥的状态之中，竟没有因为灵魂与肉身的破裂而消失。

牧白正在与面前的那位男子对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天大的来头，似乎知晓许多，以及，他的身世，他为何在此。

“你可知道，我是谁？”牧白问道，他平复下了心绪，此时，他内心的一切都是迷茫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你便是你。”男子淡淡开口，他的那双金色的眸子，平淡到没有一丝的波澜，仿佛就算是宇宙在他的面前崩坏，都不会有任何表情。

同样，他的声音也是平淡的，这样的回答，让牧白感到更加的迷茫了，甚至有一丝丝恼怒。

牧白，黑发乱舞，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宣示自己的不满，纵然知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盖世人物，却依旧未曾有惧怕，这是他骨子里留下来的意志，纵然是时间，也无法磨灭掉。

他直视对方，道“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是谁？”

那个人淡淡一笑，纵然牧白见不到他的面容，却是能在脑海中见到他的一切表情，是对方有意为之。

“你自己是谁，为何问我？为何不去问自己呢？”男子开口回应。

这一瞬间，牧白感觉到了无边无尽的压迫感，仿佛是天地同时在向他施压，他的步子，被按住了，无法再一次的抬起。

“我不知晓，我是谁，所以才会问你。”

“我不知道，问你自己吧。”男子摇头回绝，同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无限之远了，似乎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不可再触及。

“你可见，眼前的这座山，熟悉吗？”男子的话音依旧在他的耳边回荡。

闻言，牧白的神色一变，他望着这座巍峨的山脉，瞳孔中的眸光闪烁不定。

“有几分熟悉，似曾相识，可是太模糊了……”

牧白喃喃自语，他在原地盘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因为刚刚的话音，似乎让他明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