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宏大的声音发出，震动了整间屋宇，恍若大地要崩裂般。小曦月守在一旁，眉心溢散出片片仙霞，流入牧白命土。

“牧白哥哥。”

仙霞加身，牧白如有神助。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如惊涛拍岸，崩碎了命土内的云雾。一个硕大的泉眼在他的命土内出现，宛若一座火，如此真实。

蓬勃的生命朝气涌现，滚滚元力若汪洋般再度奔腾倾斜，转眼布满了命土。金灿灿的元力接连一起，恍若一片新的苍穹。

涅槃功成，生命升华，牧白完成了一次蜕变，实力突飞猛进，神泉造就极限，天地都跟着共鸣。

从此以后，只要不进行太过惨烈的大战，牧白将难以耗尽自身的力量，始终保持在鼎盛状态。他自信，在同道境之内，自当无敌横推，即便遇到跨道境的绝代的少年天骄，也有逃生的机会。

“这还不是极限。”牧白体悟自身，仍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命土还可容纳更多，此时并非神泉极限。

牧白再度悟法，他要谋求极尽大道，开辟出一条可与少年天骄争锋的路途。小曦月静静坐在他肩膀，眼中闪过缕担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一月流逝，牧白命土内部两座神泉并立。元力如海似天，已经望不到尽头，实力达到一种可怕的境界。

“没有立刻突破，不断沉淀，果然起到了作用。若是一直走下去，极限之路，定可以与绝代的天骄们一较高下！”

牧白展露笑容，他已大致推测出神泉的极限，十座神泉！十方元海接连，到时候将是一番什么景象，真让人期待。

“天尸哥哥，你身体没有事情吗？曦月总有种不安，告诫我你如此走下去会发生诡异。”小曦月眉头担忧，牧白闻言则抱紧小家伙“放心，天尸哥哥没事。”

诡异吗？在踏足之前便已明了，但这条路必须走下去。为了父母，为了查出道葬地的神秘布局者，他都不能退缩。

这次牧白并未再度投身悟道，几日前小曦月曾告知他，赶尸教近日要参加一年一度的九山大比，诺虚尘提议带天尸前往，震慑其余八山，为赶尸教复兴铺好道路。

这个提议出奇地得到了所有长老的支持，即便是与朝天尘相驳的林长老一派，也是一致赞同。

“想借此除掉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正愁没有办法从此地脱身，当真顺我心意。这九山大比，诺虚尘，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朝天尘在屋内现身，若有若无的威压散开。三丈范围内，早已形成个无形的力场，整间屋子都被彻底禁锢。

“那团光雾里面藏着何物，让我的灵媒道体都如此惊惧。仅差半步之遥，便能取到仙凰道法和无上天尸。无妨，三年都已经隐忍。看来必须走极端的路途，绝不能会放任他离开。”诺虚尘眸光黯淡下去，狠厉神色很好地被他掩饰。

“师傅，我未能炼化。”诺虚尘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探口气，神情些许失落。

朝天尘扫一眼这边，牧白冷汗骤起，生出股被看穿的感觉。赶快拖着残破的元神带小曦月躲入神泉之下，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师傅，天尸的灵韵重生。这次尘儿欲亲自出手征服它，助我日后更好的发挥天尸之威力，如此才算没有辜负了赶尸教的列祖列宗。”

朝天尘欣慰一笑，对这个徒儿是愈加满意。当下袖袍一挥，架起座神桥载着诺虚尘离去。同时几道禁制布下，绝了牧白逃离的念想。

见二人离开，牧白松了口气，他算是在死中又逃过一劫。

“坏哥哥刚才在说谎。”小曦月嘟着嘴，模样甚是可爱。牧白见状微微一笑。他怎会听不出诺虚尘话中意味，分明是想欲独吞自己的仙凰道法。

赶尸教虽是几千年前的名门大教，现如今也不过是落魄地步，很难与圣地帝家抗衡。教中除了三尊奇尸和自己这尊所谓的“天尸”外，怕是没有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器物。

龙非池中物啊。将后的黄金大世，又要有多少这般可怕的少年天骄参与。悲呼！

正这时，牧白浑身汗毛立起，对上朝天尘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感到一阵凉意。

“这个老家伙，难道发现了什么？”

“完蛋了，被老爷爷发现了，回去定要被责罚。天尸哥哥，曦月先走了，明日再寻你玩。”小曦月攥了攥小手，急忙跟牧白道别，化成团光华溜出屋子。禁锢对她似是不起作用，没有形成半点阻碍就被她溜了出去。

“真是片刻不得安宁啊。”牧白看着静下来的屋子，心中未免多了几分的惆怅“向往的修士生活，也不过是另一个俗世。生在这黄金盛世，诸多身不由己。”

“算来在此已有三年七个月之久，是时候要离开了，天都城应能寻到些许线索。父亲母亲，你们要活着。”

牧白整理思绪，依着仙凰道法开始涅槃。如今的残体濒临陨落，若是功成必将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的数日里，除了小曦月会不时偷溜进来，诺虚尘却是没了影子。牧白乐得如此，在小曦月的淬炼下，体内凰火愈发精纯，涅槃也如水到渠成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