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子(七)

蜀—阆苑 阆苑青山 1089 字 2024-04-23

许久之后,阆煊、歆岚二人便行至金城山脚一集市,寻得客栈暂行歇息。歆岚唤来店中杂役,点了些果腹饭菜。

阆煊和歆岚食用完饭菜后,阆煊微望歆岚一眼,而后走到客栈柜台处,向着掌柜问道:“掌柜,两间上优客房。对了,掌柜,向你打听下。”

那客栈掌柜回道:“好的,客观你要打听什么,小店于这金城地界数十年,这金城就没有小店不知道的事。”

阆煊听掌柜自吹之言,轻笑道:“掌柜,今日传言金城地界似有那珙桐仙树,你可知在何处?”

掌柜道:“仙树珙桐,这金城地界素有传闻,但均都不知其在何处。传言此树于此地颇多,似三五颗成群,均聚集一处,那地名曰麒麟谷,此树便于谷中生存。但传言悠远上古有仙人于麒麟谷设置屏障,将麒麟谷掩藏,以护仙树珙桐。故而,此地虽有珙桐传闻,但无人而见,传言非有缘之人,不得进谷。若这金城地界真有珙桐仙树,我猜测可能藏于金城山腰之中,此地生民一般都于山脚活动,极少上得金城山,山上奇猛之兽颇多。说来也是奇异,虽金城山中奇猛之兽颇多,但却从不下山扰民,是以此地生民均安居乐业。”

阆煊听其言语,回道:“这般奇异!掌柜还向你打听打听,此地二十年前有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

掌柜见阆苑此问,稍稍观了观阆煊,疑惑道:“我观客观似乎不是金城人士,为何打听此地二十年前之事?”

阆煊笑而回道:“哦,近日此地珙桐仙树传言中,是说二十年前似乎有人采得珙桐花果,故而打听打听。”

掌柜回道:“原来如此,让我想想……二十年前有人采得珙桐花果,我倒未曾听闻。但二十年前此地却是发生过一事,于此地较为轰动。”

歆岚闻得掌柜此言,不禁上前,颇些急促道:“何事?”

掌柜望了眼歆岚,继而道:“二十年前,金城地界中有两大户,一户姓郭,一户姓莫,郭户养有一女,莫户生有一子,此对男女自幼便被定亲。后此男女到了结婚之龄,却不知何故,那郭户之女竟消失半年。半年后郭户之女竟携一沙弥小僧回到郭户,还竟欲悔婚而要嫁于那沙弥小僧,那郭户之女似乎当时已怀有身孕。那郭女之母本是身子羸弱,听此荒诞之言已是怒极,更闻其女已怀那小僧之子,顿时因气极而殒命。而郭户之主大怒,便将其女囚禁,更是将那小僧打出郭府。那小僧却似乎爱极那郭户之女,于郭户府邸之外跪地三月有余。期间郭户因此一事,已无颜面同莫户结亲,便欲毁此婚约,但那莫户之子似也爱极郭户之女,竟仍欲取郭女为妻,莫户本是怒极,但熬不过其子,只得同意。期间似乎那莫户之子找那僧人争斗,莫户之子不敌,被僧人击退。那郭户之女也是刚烈,以死相逼而阻婚,其父亦是刚烈,竟也以死逼迫其女同那僧人断绝,最后两人因家人劝阻,各退一步,郭户之女不得与僧人见面联系,而郭莫两户婚约就此作废。莫户之子虽爱极郭户之女,但却也无可奈何,最后离家而去,不知所踪。那僧人也是坚毅,于郭府之外跪地三月有余,奈何始终不得郭户之女相见,那僧人不知何故,离开半月有余,而郭户在僧人离去便搬离金城地界,当那僧人再返回此地时,郭户已然人去楼空,那僧人虽四下打听,却也未曾得郭户半点消息。那僧人之后于此地待一月有余后便离去了,而莫户之人在此十余年之后均亡故。自此莫户、郭户及那僧人便已此地一段红尘往事。”

歆岚听得掌柜谈论此段红尘往事,颇为震撼,随后又不禁颤声问道:“掌柜,那你可还记得那郭户之女的名字?”

掌柜怪异的望了眼歆岚道:“让我想想,似乎叫什么岚,哎,不记得,二十年前的事,颇有久远了。”

歆岚情不自觉接过掌柜之言,问道:“歆岚?”

掌柜回忆而思,回道:“好像是名歆岚,嗯,好像确叫郭歆岚,哎,上了年纪,记事有些吃力了。”

歆岚勉强一笑,而后问道:“那僧人之名你可记得?”

掌柜蹙眉一思,回道:“那僧人之名我到是记得清楚,那人之名颇为怪异,故而印象颇深。”

歆岚颇为急切道:“那僧人何名?”

掌柜回道:“那僧人叫……一行,对,那僧人就名一行,因其名怪异,故而我印象深刻。”

歆岚闻言,不禁喃喃道:“一行……一行”之后歆岚强笑道:“多谢掌柜,明日还需赶路,便先回客房休息了。”

掌柜回道:“客房就在楼上,客观请。”

歆岚此时心绪难静,阆煊陪同歆岚回了客房。

歆岚寻一椅,呆呆而坐,稍稍片刻后,望着阆煊道:“师弟,未曾料到我竟是这般身世。”

阆煊深深望着歆岚道:“师姐,那掌柜所言应该便是师姐你的身世,但当年之事却也不见得是那掌柜所言,究竟如何需得寻到当年之人才知。师姐,你比我幸运,我之双亲已然因我亡故,师祖也因救我而消散。但师姐你至少仍可寻你之父母,不同我有心却无机会。”

歆岚听得阆煊此言,微微而笑道:“师弟,正如你所言,你于我乃至亲,我亦于你也是至亲,还有大师父、二师父于我们也是至亲。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为此纠结了,身世已然确定,坦然视之。”

阆煊、歆岚两人彼此相望,而后两人会心一笑。

歆岚俏皮轻言道:“师弟,时日不早,回房休息吧,明日我们便去那金城山寻一寻本姑娘的仙果机缘。”

阆煊见此,不禁轻笑,道:“好,明日便去那金城山中替师姐寻那仙果机缘,以免师姐以后责备于我。”随即阆煊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歆岚望着阆煊起身离去,听其言,微微感动,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