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桌,两人相对而坐。
元柒托腮听萧浔倒苦水,“我以为你没来春奕。”
萧浔打开酒塞,斟满两杯酒,往元柒那儿放了一杯,想想不对劲儿,又拿了回来,“忘了你不能喝酒,上次在逍遥居的事迹我听说了。”
“能不能聊天?不能聊你就出去。元柒眼角一跳,抽出一只手敲了敲桌子提醒萧浔。
“小七好本事!”萧浔一乐,笑的别有深意。
端起就近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我是不准本来的,谁都知道友和大会是个烂摊子,说不准有命来没命回。”
“可东太后指派的那些人,太差劲了,只长个脑袋,妄为药师。”他一边倒酒一边叹气,“我看不下去了,想帮子修,没想到把自己搭进来了。”
已经没回头路,他集结所有药师一同研制丹药,即便输是不可避免,但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今晚终于有了起色,那几个脑袋多多少少也精进了,他满心欢喜地来找夜南尧,没想到却被挡在门外。
他来春奕国度是为了谁?
越想越郁闷,连接灌酒。
元柒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借酒消愁的萧浔,“可能三爷心情不好?”
“子修怎么了?”听到元柒的话,萧浔立刻放下酒杯,眼中透出担忧。
元柒摊手表示无奈不知情,“他活着很累吧,他什么时候有过好心情。”
萧浔倒酒的动作一顿,缓缓地放下酒壶,全然没了喝酒的兴趣,“我是真心实意的欣赏他,敬佩他,也想帮他。我从小常常入宫,每个皇子前呼后拥,即使不受喜欢,也有母妃陪伴,只有他自始至终一个人。”
母亲生他时不幸离开,父亲虽为一国之君却是东太后的傀儡,身不由己。祖父一家早年离政,远在边陲之地。
“我不知道子修是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长大,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心淡如雪睿智多谋,身为百姓爱戴尊荣的皇族,难道不该以他为榜样吗?看看,现在的长安乱成什么样子了?既是这样,我倒希望子修能早早登……唔唔——”
萧浔借酒劲口无遮拦,但元柒很清醒,不能任由萧浔胡来,起身踱步到他身边,捂住他的嘴。
谁知哪个东太后的人正在监视三爷,把他们的对话听去,岂不给三爷招惹大麻烦。
她低头看着欲醉不醉的萧浔,轻轻叹气,转眸望向房间里与隔壁相连的那堵墙,仿佛穿过墙,看到了他清冷淡漠的容颜。
男女通吃,竟让一个男子借酒消愁掏心掏肺。
第三天,友和大会开启,各国代表入座,围绕比武台坐一圈。
东日国的位置较偏,相邻东风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东日国这些义愤填膺的人不排除故意煽风点火,但碍于身处异国,即使有心捣乱,也有所收敛,多是眼神和言语的交战。
元柒坐在夜南尧身后,看到了正对比武台上东道主春奕国度的皇叔宸王奕莫云。
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言笑晏晏,雍容华丽而不失清雅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