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抓了抓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毒药小兄弟就给我吃了一颗润喉丹,我为什么会参加不了友和大会?”
“润喉丹?!怎么可能,几位药师检查过你的伤势,说你在床上根本动不了。你帮他隐瞒,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吕秋晚声音尖锐,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这里是不是……”顾衡纳闷了,指了指脑袋,话外之音不言而喻,“我一直在房间里打坐,根本没人来过。”
“没人来过?”吕秋晚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扭曲。
他们几个药师忌惮东太后,所以怕吕秋晚怕得要死,担心救治不力被摒弃,当看到顾衡躺在床上不动,一口咬定他被高人所害,这样既无功也无过。
若不是吕秋晚惯于对他们趾高气扬苛刻轻视,他们不至于出此下策。
吕秋晚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转向夜南尧,却发现夜南尧自始至终没正眼看她,她努力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解释道:“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大家平平安安再好不过,这样我们也能不留余力的比试。我只是担心万一……对内对外因影响过大。”
房间里弥漫丝丝寒意。
就连一向迟钝的顾衡亦感到压抑,他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吕秋晚,又看向夜南尧,“三爷,昨晚我……”
想要认错道歉,但听夜南尧淡淡的开口,“知道了。”
不知对他说,还是对吕秋晚说的。如果是对他说,岂不是说明三爷不计较他昨晚的冒犯,这样宽宏大量,愈发令他心生佩服以其为努力目标。
吕秋晚顿感庆幸,幸好夜南尧忌惮东太后,不会拿她怎么样。
这口气松到一半时,外面传来夜南尧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但透出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看你们先来无事,一会儿着急所有人去后院,我布阵给你们消磨时间。”
如此一来,夜南尧看书的地方从亭子又换到了后院。
他依然坐在石桌前,悠然喝茶,偶尔抬头望一眼在阵法里鬼哭狼嚎的二十几人,神色淡淡,丝毫没被杀猪般的叫声影响。
这哪里是他们消磨时间,分明是夜南尧消磨他们。
距离较远的主院,侧厢房的元柒打盹小憩,忽闻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她缓缓睁开的星眸,光芒炯炯,哪见方才一丝一毫的疲倦。
她不紧不慢的坐起,四肢懒洋洋略显慵懒,看向前方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从空间取出面具和男装。
换装异形后,趁所有人的关注集中在后院的阵法,她悄悄翻墙离开。
元柒落地站在墙前,拍了拍衣摆的尘土,身后的墙院里时不时传出狼的长嗷和人的嚷叫,好不热闹。
狼啸声齐响,但有些混合,嚎叫较其他狼低沉洪亮,如果她猜得不错,布里应是三头狼王。
不过,听数量……源源不断再增加。
她站直身子,俨然一个清隽而神秘的少年郎君,微微侧目,眼角闪过幽光。
比如昨晚夜南尧对她的“特殊照顾”,三头狼王起码是正常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