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没听到一般,犹自打量着礼物,努力分辨里面都装了何物。
陈虎庭有些尴尬,自己敢情这卖的一手好萌,对着老人半点用都没有啊,人家心思压根不在他身上。
“咳咳,老人家,我们下次什么时候送礼物过来方便啊,陶公能在?”冯叔笑着问道,在礼物二字上还加强了语气,顿了顿。
“三四天后,陶公应该就回来了,记得带礼物来拜见!”老人这次听的很准,回答的也很快。
出了陶府的大门,陈虎庭脑子仍然有点懵懵的,这贪财的老头真是陶公家的管家,没弄错吧?
“陶公果然清廉啊,今日一见他的老仆,果然名不虚传,越石公在这一点上也不能及!”冯叔在路上赞道,眼神里流露着钦佩。
“叔父,我怎么感觉这老仆身上半点也没有清廉之气啊”陈虎庭有些苦笑不得。
冯叔摇了摇头,叹道:“我说过凡事不能看表面,今日一见那老仆,他脚步之间虚浮无力,又无疾病,这必是断粮饥饿所致,门内几只母鸡也是骨瘦嶙峋,家中定然无谷,如此境况老仆仍然不吃母鸡,坚持求官办事之人礼不受,忠厚之辈啊,由此可见,陶公之品行名不虚传!”
陈虎庭听完心头剧震,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似乎事情的真相与冯叔推理的不谋而合!
三日之后,两人重新购置了两大担礼物,准备重新拜见陶侃。
到了陶府门前,大门依旧紧闭,叩门之后,老仆一脸喜色的开了门,把两个财神请了进去,不,是两个客人。
一进院子,陈虎庭就听见呼啸的舞剑之声,击空有音,闻之铿锵,定睛一看,一位老者裸着一条臂膀,衣袍卷起,手持一柄寒光凌冽的宝剑,上下翻飞,如同一条白练在手,惊起锋鸣声一片。
老者高冠束发,一双丹凤眼精光偶现,浑身肌肉虬结,削瘦的的身体内似乎藏有神力,行走之间,虎踞龙盘,威严摄人。
在院子里站立了片刻,见老人一套剑法舞完,穿好了衣袍,冯叔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份书信,弯腰呈上:“陶公在上,小人晋阳越石公麾下什长冯昌,带徐州裴刺史亲笔书函呈与陶公!”
“嗯,我跟裴盾小儿无甚交情嘛,听闻他政绩不显,徐州也被他经营的民怨沸腾!”陶侃接过书信,眉头一皱,说出来的话让陈虎庭和冯昌吓了一跳。
妈的,你跟人没交情装什么大尾巴狼学人写推荐信,印象还这么差,这回被害苦了!
两人此时的想法惊人的一致,暗自咒骂裴盾。
“裴盾信中所言的少年英豪,可是你这“”小娃娃?”陶侃扬了扬手里的信,笑着对陈虎庭问道。
“回陶公,信中所言确实是小子,少年英豪却是夸大了!”陈虎庭当然不会大言不惭的应下了这么高调的评价,赶紧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