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日过后,我便二十了,您给赐个表字吧。”山林之中,三个少年与老人围坐在一块石桌前,享用着食物,李驷突然说道。
老人看了李驷一眼,一抹笑意在脸上出现,说道:“你倒是记挂着这事呢。”
李驷笑了笑,指了一下陈寅,道:“二郎几年前便有表字了,小鹏还一直拿这件事抬杠我,今天以后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苏鹏这时候凑了过来,搭着李驷的肩膀,说道:“就算你有了,也还是比二兄晚了五年。”
李驷反手一勾,双手缠上了苏鹏的脖颈,道:“总比你好,小鹏鸟你可是还没到年龄呢。”
“好啦,你们两个,也不等爷爷把话说完。”陈寅将两人分开,并在他们的中间坐了下来,以防两人再次对付上。
李驷这时候才想起来,转过头想老人问道:“爷爷可想好了?”
老人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邓析子·转辞》中有载,一言而非,驷马不能追;一言而急,驷马不能及。人生于世当重行守言,想来唤为‘行言’如何?”
李驷听后静默了下来,似乎在沉思着,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李行言,李行言……”
苏鹏这时候也不再说话,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笑起来,对老人说道:“爷爷,您也给我取个表字吧,嘿嘿……”
老人瞪了苏鹏一眼,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笑道:“而今你方才十五,取什么表字。表字须得成年及冠,方才有之。老祖宗传下来的,我们怎么可以轻视。”
虽然被老人那样一拍,力度并不大,不过苏鹏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揉着:“二兄不是也十五岁取的表字,有什么关系。”
老人道:“虽有个把特例,但伯虎那是念及家中长辈,你与他怎能相同!”
说到这里,老人又道:“你们现在的人,对于老祖宗传下的东西真是藐视之极,殊不知这些经过时间验证的,必有其存续的根本所在。”
“是是是……”看着老人好像生气的样子,苏鹏急忙点头如捣蒜。
“好了,你们快些吃完,好去练习。”虽然明知苏鹏认错并非真心,老人也不去较真,拿过桌上一个酒壶,拄着拐便走开了。
才刚走出两步,又转过头来道:“鹏儿还未成年,不可饮酒。”
桌上苏鹏伸向酒瓶的手,又怯生生的缩了回来。
老人说完这话,便又转身走了出去,想来,该是回村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