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者一半整洁的青衫，一半淋着细雨，笑容依在。

“先生可知为何东边日出西边雨。”

吴相识只顾着讶异“是啊，真是巧。”

“哪里巧？”

吴相识苦笑道：“我被淋的衣服都变了色，怎么到你这里就停了呢，不公平。”

老者轻笑“呵呵，你难道不怪异这东边日出西边雨？”

吴相识撑着木篙，划出雨雾，娓娓道：“这世间自有天意，一切不过老天的安排，这有何怪异的。”

“那先生为何还要摆桨向东？”

“不能择天意，为何不变自己。”

老者笑成一朵兰花，只不过这一边暗一边晴的，又是老又是少的，看的吴相识心里还是觉着别扭。

“先生，那你说，此时此刻楚江上，是晴是雨？”

吴相识抬头打量：“不晴不雨”

老者：“那你说，我此刻是站在雨里还是晴日里。”

吴相识沉吟，被老者句句相问，总觉得有深意，作为京城探花，岂能被折了面子。

摩裟着下巴说道：“这……道是无晴……却有晴。”

老者始终一动不动，谈笑自若：“先生懂了吗？”

懂？吴相识不知此话是想表达什么，低目端望孩童模样的老者。

不青不老，无晴却晴。

吴相识摩裟下巴的手停下“先生可是借指这‘道’也如此天此海，有‘情’亦无‘情’？”

老者眉开眼笑。“你若真想修习道法仙术，就随我来吧。”

老者不急不慢的转过身，撑起长篙，缓缓的驶向朝阳。

吴相识迟钝一下，不语的跟着老者，放慢自己的频率，悠悠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