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欲盖天,又怎可逆天,只得忤逆心,奈何自作孽,苦得一世情,却是难抚平。
浊浊入口灼灼心,邹赖平醉了,痴醉在那似众生的浑浊中,每一滴都是一个人生,每一滴都是高歌自由的悲鸣,每一滴都是繁华落幕。
洗尽铅划饰下的字字语语,从头再白。
这酒说来真是奇怪至极,你饮时,便醉了,可当你饮尽剩空杯时,你又醒了。本该觉得酒不简单的邹赖平,却觉得是造化态度不简单。
也许,有的人饮一滴酒就会醉倒而被嘲讽酒量不足,有的人饮下十坛酒依然屹立不倒。可曾是那饮下一滴的人心系苍生皆苦?或是饮下十坛酒之人只知己身苦?
酒呢不醉人,醉的是人心,若比之,真是叫人自惭。
意犹未尽不复来,邹赖平轻放空杯,长桌三人神情皆是坦然一笑。
“如此一来,喝过入伙酒,我们便是同路人了。”
一焉无耆笑的很美,酒窝约隐红朦态,可叫天地失厉色。
邹赖平难掩羞红,也许是红染了白,倒是卜从天显得很平静,见惯不怪,直言开口。
“现在,你可以说说计划了吧。”
哀怨目视卜从天的一焉无耆顿生出好多埋怨细痕,兴许是卜从天打断了这难得的惜世瞬景,她傲倔开口。
“虫兄怕是有些妒忌在下?”
“哼!”卜从天闻声不屑吭气,后又默然不语,看的邹赖平一头雾水。
一焉无耆见他这模样,傲骄捂嘴嬉笑,因为那一刻卜从天确实流露出了一种羡慕的情怀。
“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一焉无耆瞬息间神色肃穆起来,正襟危坐,空气变得紧凑,满溢着拘谨的气息。
“这件事呢,说来也是蹊跷不已。”
“我的道境‘蹉跎年华’本可窥探万物的前世今生,但对那逝去之物本应是无法奏效,可前些时日发生了一件诡异又古怪的事情。”
听到这话时,卜从天渐渐眯起了眼缝,眼角纹烙集中,有不解之意,甚至迷茫。
一焉无耆的能力他最为清楚不过,凡是意志还存的。换言之,只要还在运动的物体,不管是人为操控的傀儡,还是机械运作的代码,或是尚存生灵气息的,她都能看破它们的前生今世。
她唯独看不见的,是那已赴黄泉的不存之物。
这种道境能力极其霸道,拥有在死亡来临之际强行扭转现实避过未来命运法则的能力,一焉无耆甚至可对任何人,事物,法则(等同于道境),施展三次扭曲其对未来演化的作用力。
就在前朝夕一瞬,这能力改变了邹赖平濒临死亡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