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能劝解弗兰德的人也只有马红俊了,马红俊也不用别人提醒,自觉追了出去。
完全插不上嘴的唐三等人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变故连获胜的喜悦都冲散了。
弗兰德仰头负手站在酒店门口,怅然地望着星光点缀的夜空,她身边是垂手恭敬立着的马红俊,“老师……”
“你跟来干嘛,老娘不需要安慰,回去吃饭吧。”弗兰德瞥了她一眼,继续四十五度角忧伤看天。
马红俊挠了挠脸颊,有点难以启齿,“不是,店小二说您站在这儿会影响他们生意,让我劝您换个地方。”
“蛤?”弗兰德捏着此人的耳朵把她提起来,没好气,“你再说一遍?看没看见老娘正难过呢,还来刺激?”
“没有没有,”马红俊赶紧认怂,“我觉得您真没必要难过,不就是借鸡生蛋么,我们永远是史莱克的学生啊。”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难过么?”弗兰德叹了口气,“小刚肯定是为我们大家好,你们的情意我也看在眼里,自然能想的通。我难过……可不是因为这个啊。”
马红俊眨眨眼,她对自家老师的往事也有些许了解,试探道,“是不是……和你们黄金铁三角的最后一角有关?”
弗兰德一愣,定睛看着已出落得愈发动人美丽的徒弟,摇了摇头后直接坐在了店门口的青石板路上,然后示意马红俊也坐下。
“红俊,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收你为徒么?”
“因为天赋?”马红俊想起遥远的六年前,在诺丁城遇到弗兰德的那天,那是彻底改变她人生的一天。
弗兰德轻轻摇头,“不,因为你一眼就看出我是女扮男装。”
“……”马红俊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如果那时候她没有认出来的话,她们是不是至今都毫无交集呢?
“我在寻求一份认同啊,”弗兰德苦笑着感慨,“创办并坚持史莱克学院也是这个原因。”
她最终还是没有向马红俊倾诉过去的故事,只是说她正在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目睹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或是逃避这一切。
大师的雷厉风行天草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当天就和秦明商议起诸多细节,连动身搬去天都皇城的时间都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结帐离开酒店,结束了这为期一个月的第二阶段训练,天草和其他要回学院的人告别后独自一人赴独孤雁的邀约。
“加强连……”茶馆门口天草装模作样探头探脑了好一阵,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军团,于是放松地走入大门,毫无防备地被第一眼看到的画面闪得眼前一花。
独孤雁和叶泠泠亲密地坐在长桌的一侧,十指相扣,正在清晨的阳光下忘我的交换彼此的唾液,从熟练程度来看类似的行为怎么也有个百八十次了。
天草愤怒地拍桌子,“喂!我还没成年呢你们收敛一点!”
虽然是很赏心悦目没错,虽然她是喜欢看这种好戏没错,但这俩人明显是在故意晒她好吗!
独孤雁嘴角一扬,不慌不忙地拉开距离,两人唇边拉出一道涩情的银线。她缓缓用食指拭去叶泠泠嘴可疑的水渍,看着叶泠泠通红的双颊满足地笑了笑,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天草,慢条斯理地说,“哦,你来啦,我们都没注意。”
“你们都亲的快窒息了能注意到我吗。”天草没好气地坐下,也要了一杯茶,“有话快说,别一脸荡漾地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打人。”
“别这么暴躁嘛,我们还要谢谢你呢。”独孤雁仍然没松开和叶泠泠相扣的手指,只是神情略微正经了一些,“昨天对泠泠那一击应该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谢谢。如果不是那一瞬间,我可能永远不会意识到她对我有多重要,可能还在用尽办法伤害她,透支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温情。”
她歉意地看向叶泠泠,得到了一个温柔如水的眼神作为回应,两人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周围充斥着粉红气泡。
用尽办法都是些什么办法啊,吃瓜群众天草突然好奇起来,不过考虑到叶泠泠那厚度不及独孤雁百分之一的脸皮和现在的氛围,终究是没问出口。
“你想多了,我们本来就是那么计划的。”她高冷地端起架子,端庄典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直接被烫掉了半根舌头,惨叫声足以绕梁三日,“啊!!”
独孤雁和叶泠泠营造出来的良好氛围被此人破坏的一干二净,都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多大?”
“反正未成年就是了。”天草一边伸着舌头喘气一边回答,不想太张扬,她也知道十二岁出头的魂尊有多么惊世骇俗。
独孤雁看她的样子莫名想到了某种忠诚的小动物,坏笑,“看身高,你不会只有八九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