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赌

“‘那又怎样’是……”王成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你真的能看到未来么？”

怎么感觉你俩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是啊。”

天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说出这个隐瞒已久的秘密，兴许，是觉得这会对冰帝雪帝的情况有所帮助。

能看到未来的走向，确实也对她造成了一定影响。比起知道剧情的便利，更多的是造成了与周围人的疏离感。当然这一切都已经因为如今已面目全非的现状改变了。

可，雪帝，未必有她这么幸运。

弱小的她体会过的那种世界线收束带来的无力感，一定在强大的雪帝身上放大了无数倍。

而且她知道的未来，是即使她什么都不做，最终也注定会有一个美好结局。可雪帝的故事，就未必有那么皆大欢喜了。

“雪帝在哪？”天草抬眼打量周围，目光定格在暴风雪中心那窈窕的白色身影，然后，罕见的严肃起来。

“你……尝试过改变未来吗？”

“嗯。”雪女的声音依旧清冷，可天草和王成都听到了其中压抑的失落，“但都，失败了。”

“我也尝试过，结果不变，但过程改变了。”

天草回忆起她一次次的努力，过程已经美好了很多，这于她而言就足够了。

只要最终，让唐三和小舞成神，奥斯卡和宁荣荣在一起，戴沐白和朱竹清在一起……

她愣了一下，眼前闪过一张清冷美好的面孔，微微皱起眉。

……这样，真的就足够了吗？

“结果不变，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雪帝声音冰冷，“最终，她还是会和别人在一起。”

“我是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未来啊，”天草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无名火，这股火气不是因为雪帝，但她还是语气非常不友善地直言不讳，“就你现在对冰帝那态度，她不喜欢上别人才怪呢，你压根不信任她。”

现在她眼中的雪女不是那个令人生畏的大陆最强魂兽之一冰天雪女，而是一个受困于既定的未来无法挣脱的情感白痴。

“你！”风雪骤起，但很快又平和下来，几十万年的古井无波，雪帝已经不会再因为什么事情激动了，“看来你看到的未来和我不一样。”

“没错，我坚信最终我是可以改变的！因为不止我一个人在努力！”天草指的是自然是那些虽然很不靠谱但实际上还是很可靠的伙伴。

“哦？”雪女的声音突然逼近，身影出现在天草面前，她俯下身，嘴角微微扬起，清澈眸子紧盯着对面酒红色的瞳孔，两张脸距离不足十公分，“你也喜欢上了一个注定会和别人在一起的人？”

——那个人，会和你一起努力么？

“我……”

天草愣愣地看着眼前绝美的面孔，尤其是那双天蓝色的眸子纯净无暇，动人心魄。

这人对好看的女孩子向来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咳咳。”王成额角挂着一滴冷汗，适时地咳了咳，打断了某人的花痴。

再让某人看下去他真怕这段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嗯，咳咳。”天草猛然一惊，从那双眸子里挣脱出来抽回心神，慌忙别开眼，“你刚问的啥，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注定会和别人在一起的人……哦，你看到的未来里冰帝会和别人在一起啊，和谁？”

雪帝：“……那只冰蚕。”

她没想到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去往冰帝身上联想。

天草连连点头，陷入了沉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想过改变这个……”

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改变未来，她充其量也就想避免小舞死亡而已，但实际上小舞也并没有死，所以她的目标并没有什么难度。

根据她自己的研究，她的行为会改变“到达结果的过程”，但并不会改变结果，也就是说该在一起的人还是会在一起。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能跟我讲讲你看到的未来么？详细点的。”她盘腿坐下，仰头看着雪女，很殷勤地拍了拍旁边的地面，然后熟络地掏出一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