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

而这最后一次的怨气锤炼，无疑是让怨气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顾长念沉默的看着泗回城的惨状，看着怨灵扭曲的神色，痛苦的挣扎，直至最后彻底爆裂开来…

怨气中鲜明强烈的情绪，顾长念只稍稍触碰到了一点，就被其中的阴暗，悲苦，涩然的负面情绪勾的心神狠狠震了一下。

不自觉的就回想起幼时的经历……孤儿院的…养父母的…妹妹的…养母木芳的……

“师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顾长念瞬间惊醒，忙稳住灵台，剔除杂念，实在想不到，这怨气竟然连出窍期的修士都能影响的到。

垂头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抬着头，好看的五官露出明显的担忧，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顾长念沉默两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摸了摸主角的头：“无事。”

即便知道是假的，即便知道面前这个是现在和以后最大的敌人，即便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可还是…

顾长念这个人，其实一直都很矛盾。他淡漠，因为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很少，对于周围的一切，生老病死，从来都是抱着看客的姿态走过。可是同时他又多情，只要你对他有一点好，他都愿意相信你，拿你当朋友，当亲人，然后把这份感情好好珍放，尽管从来不显露出来，可这是确确实实的。

就算你对他的好是假的，他也不会去怨恨，在顾长念前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不管是被亲生父母抛弃至孤儿院，还是和孤儿院的小孩格格不入以致孤立，或者第一对养父母的接纳复又抛弃，包括最后害他丧命的那个家伙……

他会不解，会失落，会茫然，会隐藏一切心思妥善安放，可独独不会怨恨。

顾长念这个人，是个没有恨的人。

或者说，他不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