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琛几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和印象中那个玉树临风，俊逸出尘的人是同一个人！

说是乞丐都是客气的。

原本飘逸整洁的月白长衫彻底破破烂烂的碎裂，一眼可见衣衫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狰狞不已。血污糊了全身和那张清俊的脸，脸色苍白如纸，连薄唇的血色都退的一干二净，唯一的颜色只剩下不断溢出的鲜血，莫名刺目的紧。

而他的气息，也同样微弱的如同风烛残年的烛火，明明灭灭，仿佛一个不注意，就会彻底消失……

复琛吓了一跳。

同时，心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慌乱情绪也让他眉头狠狠地狞起。

看了看晕过去的人，想起在幻界时这人倾力的保护，眸光突然就阴狠了起来。

顾子仙！在我没有挖出你全部秘密之前，你别想就这么死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可没这么容易抵消掉！你的生死在我的手上！你欠我的，你没还完别想就这样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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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啊，你别伤心，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也不想这样做…”

“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之前对你怎样你也应该心里有数，我们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

“是啊，你这孩子一向乖巧听话，从来都让我们夫妻俩很省心。我们是真的想把你抚养成人的，毕竟……”

“小念，爸妈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这个孩子真的来的很不容易，我们夫妻俩原本以为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没想到到了三十多了，竟然怀上了！”

“小念，我们家你也知道，本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们知道你一向懂事，不会看着爸妈为难的对吗？”

“小念，你不会怪我们的对吗？”

“……”

“我明白，我走。”

小时候的顾长念，在面对苦口婆心一脸歉疚的养父母面前，只沉默的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宽慰解释后，如此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他藏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捏的小臂都在颤抖，指甲都陷进掌中。

是了，他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从一出生开始就是……

“轰隆隆——”

“峰主？峰主…？”

顾长念突然睁开了眼。

眼前光影摇曳，旧梦无痕，耳边传来一声声低低的呼唤，将他还有些混沌的大脑拉了回来。动了动手指，身体的酸软已经过去了，顾长念慢慢撑起身子，旁边立马伸过来一双手扶着他。

顾长念看过去，可不就是主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