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晋没让任何人跟随,甚至将厅外的护卫也支开了。
推开厅门,只见一白发老农,满头白发凌乱杂散,一身灰白破布衫,其上居然还用碎布打了几口补丁。卷起的裤脚还沾着干裂的泥巴,脚上了穿了双又老又旧的草鞋,看起来就是一辈子在田地里劳作的庄稼汉模样。
只见他端在在椅子上,左手茶盖,右手茶杯,品茶的姿态倒还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韵。只是咋一眼看来,与其服饰穿着实在不配。
不过这也能暗暗说明这人可能就是这泉州长史杨赞图,而不是士兵拿错了人,错把老农作长史。
推开厅门的一刹那,杨赞图已经知道王继晋来了,只不过还自饮自茶,故作不知。
看出情形,王继晋哪还能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弯身行礼道:“小子王继晋,见过杨老先生,给老先生请安了。”
“呵,王家的小子居然还懂得几分修养,我以为你们早把太祖的教导抛得一干二净了。既然懂得礼仪,何故将老夫押来?”杨赞图喝完手中的茶,放下杯子,闭目养神一会儿后,才似乎想起了眼前的王继晋,讽刺地说道。
“小子也是有苦衷。如今泉州城虽定,但小子深感其中风起云涌,坐立不安。若是光明正大地请教先生,怕是遭人注意,只能是出此下策,还望先生教我。”王继晋又行了一礼,连忙解释道。
“算你小子机灵,看着还算有几分太祖的神韵。不过怕是找错人了,老夫教不了你,另寻高明吧!”杨赞图站起身来,挥袖便要离开。
“请先生救救小子,救救闽国吧。难道先生就忍心看着太祖基金付之东流了吗?”王继晋再次弯身行了一个大礼,激动地喊了起来。
他内心清楚闽国的历史,如果他不能够崛起,再过不了几年,整个闽地就要被南唐攻下,到那时,王氏族人必定无容身之地。
这次的请求仿佛是唤醒了杨赞图的某种情绪,他身体顿了顿,转过身来,郑重地说道:“小子,若是要我助你,你可能够保证对我言听计从。”
这问题让王继晋好生纠结,听起来,好似只要答应了,就也能像其它主角一般拥有能臣属下。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既然穿越而来,既为人主,怎能对他人言听计从。
第一次,王继晋发现了自己的心态出现了变化。他现在越来越适应自己的身份,泉州之主,而不再是前世那个懵懂的普通大学生。
内心挣扎过后,他眼中出现一丝清明,坚定地说道:“恕小子不能从命,小子这就派人送先生回去。”
“哦!”杨赞图惊讶地喊了出来,好像王继晋的回答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收起了原先盛气凌人的姿态,眼中满是欣慰,甚至洋溢起了泪水,执臣下礼对王继晋一拜,说道:“下官杨赞图见过少将军,愿为少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