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春顶着俩熊猫眼悠悠转醒,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疼得呲牙咧嘴。五人话也不说,等夏侯春换完衣服就出宫了。一路上,浑天成忍不住了,对着夏侯春说道:“那个,夏将军,我想借点人去浑家一趟。”
“恩,可以,最多借你五十人。”夏侯春点头应道,然后反应过来,纠正道:“你管谁叫夏将军呢,我他么的复姓夏侯,你小子故意的吧。”
浑天成尴尬了,握草,我也没关注过啊。一行人回到夏侯家,浑天成带着口谕找了五十人就走,陈狗儿担心他搞出大乱子,拉着白无瑕也跟过去了。
这个业城区域分布,最中心是皇宫,中心附近是大贵族,再往外就是小贵族与部分较为富裕的平民,更外面就是真正的平民百姓了。虽然区域分布没有用墙隔开,但是光看街道整洁情况就一目了然,由内到外越来越差。
浑家,没落的世家,曾经辉煌过,如今也只能在小贵族之中挣扎。虽然是挣扎,但是也没有别的大贵族过来落井下石。这个就涉及到一个原则问题了,因为没有哪个家族是长久不衰的,可能什么时候就势弱了。那么,如果你这时候给别人赶尽杀绝,以后一但势弱就等着吧,别人也来个给你赶尽杀绝,冥冥之中自有一定的联系。
然而今天,浑天成站在大门口,身后数十人盔甲在身,虽没骑马,但也牛比轰轰的。浑家门口有两个家丁站岗,也没见过这场景,吓得哆哆嗦嗦也不敢去问话。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有大树装孙子。
如果浑家是大树,那么这时候肯定是家丁趾高气扬,骂道:你们这群兵痞子想干嘛,造反呐,看见我们头顶上的牌匾没?浑家!你们赶紧滚,再挡道全给你们抓牢里去。不信?嘿,我们老爷跟谁谁熟,跟谁谁交好,别想不开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浑家顶多算根朽木,那么家丁只能战战兢兢,带着点哭腔喊道:军爷,你们干嘛来了,我跟你们说,我胆儿小,别吓我啊,我,我害怕。
当然,这些都是浑天成的想象,现实就是没人搭理。浑天成这就来火了,我装比也累啊,怎么还不来问我干嘛的。虽然最后我还是要拆家,但是你们不配合,我装比也没劲啊。
“嘿,那个谁,你过来,对,就是你,你过来,说个事儿。”浑天成一脸无奈,指了指其中一人,说道。
那家丁战战兢兢走到他面前,赔笑道:“军爷,怎么了,您要是想晒太阳,您就晒呗,我们不介意的。”
“握草,晒你家大裤衩子的太阳。你进去通报,就说浑泥土来了,让浑地仪那个老匹夫出来,然后看着我拆家。”浑天成一瞪眼,怒喝道。
“原来是二少爷呀,二少爷哎,这个家不能拆……”那个家丁眼前一亮,二少爷现在这么牛比了,顿时开心起来,立即说道。
“你管谁叫二少爷呢,我可高攀不起你们浑家。啊,这个不拆是不可能的。当初你们将我打出来的时候,我就想着给你们全拆了,别废话,不然我现在就拆。”浑天成懒得听,打断家丁的话语,抖着腿说道。
家丁苦着个脸,劝道:“二少爷,这个是误会啊,其实自那之后,老爷和大夫人、二夫人都惦记着您呐。”
“哎哟,浑地仪老树开花了啊,还又纳了个二夫人,怎的,他不怕大夫人了?别说了,现在我不光拆家,祠堂都给你拆了。你给我赶紧滚进去说,别废话!”浑天成立刻不爽起来了,心想着我娘熬了十几年也没熬到过门,现在还又娶了个二夫人,惧内你个逗比,还不是嫌弃我娘出身低微。
那家丁汗都冒出来了,赶紧进去通报。浑天成等了一刻钟,就见一人出来了。那人比他大不了几岁,相貌有几分相似,一副光滑细腻的模样。浑天成就知道,这就是他哥浑理石了。
浑理石刚出门,就快步走向浑天成,脸上洋溢着笑意,喊道:“二弟,你……”
浑理石的那个回来了还未说出口,就被浑天成一个飞踢,踹翻在地,手捂肚子缩成一个虾米了。浑天成一脸不屑,呸了一口,然后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手一挥,喊道:“兄弟们,走,给我进去砸,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砸。”
之前说过,贵族之间的默契。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现在,浑天成借助外人的实力回来报复。那么这只能算是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夏侯家只是借人,并不参与踩人。
那五十亲卫本来就是奉命行事,现在一听可以拿来揣兜里,气势直接高昂起来。五十人就跟着浑天成冲进去,有如饿虎扑食般到处搜刮打砸。浑天成哪里也没去,就坐在正堂主位上,心里是一阵快意。
陈狗儿和白无瑕就坐在下首那一侧,那两个家丁将浑理石扶到另一侧休息。白无瑕百无聊赖,而陈狗儿却在思考。军势的前后变化,有无利益决定着他们是否积极。
浑理石虚弱的很,一手捂肚子,一手微颤着指向浑天成,却疼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一个中年文士就走了进来。正是浑地仪,浑地仪气的够呛,怒斥道:“逆子,你在做什么?”
“你没看出来么,我在拆家啊。”浑天成一脸痞气,斜靠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抖动个不停,
“你,你气死我了你,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你,以后还不得翻天。”浑地仪气冲冲的就过去了,准备给他一巴掌。
浑天成伸手就拦住了迎面而来的巴掌,抓住手腕甩到一边。浑地仪是个纯粹的文人,哪里有武人的本事,别说打架了,吵架都是文绉绉的。
浑地仪一个踉跄,差点被甩飞,用手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逆子,目无尊长,与野兽何异。”
“那你呢?什么时候管过我?别人骂我有娘没爹的野娃娃,你在哪里?我将他们全揍趴下,他们家里人追到我家要赔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娘病重了,你又在哪里?我就想借点钱给我娘治病,被那些个家丁乱棍打出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浑天成往旁边呸了一口,将长久以来的郁闷全发泄出来了,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