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甲士骂骂咧咧正从里屋往外走来,看来没有任何收获。一看吴家两父子正好走进来,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甲士便径直走过来抓起吴近的衣领子问道:“我看你吴家医馆房子挺大,怎没有几个值钱事物?莫非你们赚的钱都拿去资助反贼了?”这甲士头领一看就是老油子,上来直接一个大帽子吓住对方,胆子小点的人怕是直接让他予取予求。
吴迟春看着这些甲士衣囊鼓胀,再一听他们问值钱的东西,哪里还不知道这些甲士搜查是假,“抄家”是真。只得苦笑道:“好叫军爷知晓,我吴家三代为医,只求悬壶济世,不求大富大贵。每日里有些百姓看病,我们都是薄利诊治,遇到穷苦些的,我吴家医馆分文不取不说,还要倒贴药材。这些年下来,家业已是快要被小老儿败光了!”
吴迟春说得都是实话,吴家医馆除了这宅子值钱,倒是真没值钱事物了!甲士头目一看吴迟春说得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心里大感晦气。直接一把推到吴迟春,眼看吴迟春挣扎不起。恶狠狠道:“你莫非是在消遣老子?定是有密道机关,藏着逆贼,快快老实交代,老子或许能饶你们两个贱种一命”!这也是兵匪的常见手段,见实在无油水压榨,便吓唬一番,一来是怕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二来是想让对方拿出点钱来“赎身”,一举两得。
“咔嚓”一声传来,甲士头领愣了一下,然后一股钻心剧痛从抓着吴近的手中袭来。转头看到刚刚还任凭自己拿捏的小子正红着眼对着自己狞笑,自己的右手已经在吴近手中被扭曲成“麻花”状,森森骨碴从皮肉中钻出,鲜血淋漓。
“啊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甲士小头领口中传出。吴近望着他一字一句说到:“你在找死知道吗?”说完一脚踢飞甲士头领,甲士头领惨叫声戛然而止,倒在地上,眼看是不活了。
自从修炼《龙象镇魔经》以来,虽然时日尚短,但是每日都有大进步。不止因为功法强大,佛珠也占了很大原因,无时无刻不在滋补打熬吴近的肉身。所以吴近第一次出手就已经展现出比常人恐怖得多的力量。
而且《龙象镇魔经》中的一龙一象其实本质都是魔神,神象镇压地狱,神龙镇压天魔。走的是以魔入佛的路子。无论神龙还是神象,都是杀性滔天,怎么可能跟普度众生的佛门有交集。但是创造此功法的大能就是取“魔性越深,佛性越深,以杀止杀,是为功德”的思想为核心创造出这门功法,这也不知不觉导致吴近杀性比以前大很多。
一众甲士看着头领如此惨像,都是吓得倒退几步,互相打量几眼,都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举着刀枪围着吴近,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这西北边关承平日久,边军素质极差,十数甲士竟然不敢对吴近一个人出手。
这时又有一名刀疤脸的甲士头领带着数名甲士从后院药库出来,同样是衣囊鼓鼓,看来药材库的珍贵药材已是糟了毒手。打量一眼院内情况便猜到分,马上大喝道:“大胆逆贼!死不悔改,还敢反抗朝廷抓捕,杀无赦!”说完直接抽出佩刀便杀向吴近,周围甲士一看有人出头,也是马上举起长枪杀向吴近,
“虽然你们当兵的都是一般德行,不过你倒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悍勇!”吴近看着一众甲士举枪刺来。深吸一口气收腰举掌,再配合腰腹力量猛得一横扫。就像一头神象晃动身躯甩动长鼻,充满力量的质感。
周围甲士都被一股大力推得后退,攻势为之一缓,几个力量较小的甲士甚至兵器都拿不稳,直接掉落在地。吴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直接腾空跳过包围圈,一脚踢向剩下的甲士头领,没想到这刀疤脸也颇有几分本事,就地一倒,随后不管不顾得向后辟出一刀。逼得吴近向后撤去,又落入一众甲士的包围。
几个黑龙卫正站在屋顶观察着这里,寒山负着双手慢悠悠道:“想不到这小小黄土城也还有修行的高手,看这少年年纪不大,功力倒是不浅。”其中一名黑龙卫就要抽刀过去斩杀吴近,被寒山挥手阻止。
“不急,再看看,要是这少年跟林兴南有关系,便不会这样暴露自己了,不过是血气方刚罢了。”说完冷哼一声,“现在朝廷四方征战,唯有这西北边陲承平数十年,已经烂到骨子里了,看看这些边军都是些什么德行?”
凭空向后一跃,吴近又落进人群当中。一众甲士经过刚刚混乱,已经稳定了心神,重新摆好阵势,手中长枪只管往吴近身上捅。刀枪如林,一时间满院都是寒光。这十几杆长枪完全封闭了吴近所有通道,颇有几分天罗地网的感觉。刀疤脸爬起身狞笑一声:“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要不是爷爷我身手不凡,倒是遭了你的道!敢跟老子作对,看我今天怎么炮制你!”
吴近默默感受体内气血鼓荡,并不在意身处重重包围。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有力,带动整个内腑,状态越来好。身体微微抖动,侧身躲过一杆长枪,随后脚下不停,踩出一段奇怪步伐,身体也随之扭动,就像一条神龙在枪林中翻滚,总是险之又险的避过锋芒。有时候甚至已经被刺中,吴近的身体也会像绸带一样避开,然后再近身直接一击打倒对方。
不过吴近也不轻松,短短几个呼吸已经满头大汗,脑海里的佛光更加耀眼。眼看站着的甲士已经寥寥无几,吴近直接再次跳起,向刀疤脸首领扑去,双腿微微弯曲,蓄势待发。
“神象践踏”
这次刀疤脸想故技重施,倒地滚走,但是吴近的双腿如影随形。就像地狱小鬼作乱,神象随意一踏,小鬼不管如何躲避都是徒劳,都会被一脚踏中镇压,永世不得超生。刀疤脸一看躲无可躲,千钧一发之际只能横刀挡在胸前。吴近一脚踏在刀疤脸的长刀上,狠狠向下一踩,刀身撞击刀疤脸的胸口,刀疤脸“噗”的一口热血喷出,肋骨不知断了几根,委顿在地。
随手捡起一把散落在地的长刀,吴近蹲下身望着刀疤脸,慢慢笑道:“说吧,你,要怎么死?”
刀疤脸一边咳血,一边缓缓向后挪动,吓得差点失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如此生猛。吴近随手就要一刀捅下,屋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