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相比之下就显得比较和蔼可亲,依旧是闲聊了几句,安慰一下赵婉,再关怀一下安贵仪。
从寿康宫出来后谢钰便让她们散了,自己也坐上峦轿回去凤鸾宫,在路上谢钰笑了一个早上的脸,沉了下来,今天周太后明显在为赵婉撑腰,虽说骄阳长公主与周太后私交甚好,难免爱屋及乌,又有那么多朝堂上因素,两家更是密不可分,可从来都是心照不宣,像今天这么正大光明的便说了出来,可见朝堂现下势力焦灼,谢钰心下有些矛盾,又想周家倒台,那么她便是后宫独大,可是若是谢家独大,未尝能保证谢家不是下一个周家,想到这儿心下不由的有些烦躁,其实自己知道也有另一种方法,便是等周家倒台后,父亲也辞官告老,可是心里终究是不甘心,父亲好不容易到今天这个位置,就因为有些人心里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便让自己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她自问没那么高的境界舍己为人,心中愈发烦躁,觉得有些头晕。
到了凤鸾宫,谢钰觉得有些头疼,惜文家见谢钰面色发白,赶忙上前扶着谢钰回宫。
惜文扶着谢钰床上躺着,担忧道:“娘娘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谢钰闭着眼缓神,“无事,大概是今个累了,我歇息会,到了晚上记得叫我。”
“是”,惜文帮谢钰拢了拢被子,退了出去。
因着晚上还有晚宴,谢钰也不敢睡熟,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所以没等惜文叫便早早醒了,梳妆打扮一下,正好差不多晚宴的点儿。
谢钰头戴凤冠,身着黑色凤袍,上面用金线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冠的红宝石坠子落在眉间,称的肌肤赛雪,旁边的流苏垂在两肩,显得庄严,方姑姑扶着谢钰,缓缓走上前去,谢钰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如遇春风,令人心生好感,眉眼陈静,显得端庄大方。
谢钰到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到,两宫的太后都推辞身子不适并没有来,谢钰前脚刚到,赵恒便也到了,谢钰还没坐下便又起身请安,众人也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上前扶起谢钰,“皇后快起来吧”。
然后才转向众人道:“平身。”
“谢皇上。”
谢钰这才坐了下来,这凤冠上的黄金珠宝可都是实打实的,不能低头否则皇冠会掉,谢钰心下诽腹,抬头便对上了赵恒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的眸子,一双桃花眼望着自己亮的发光,不由一愣,低眸错过他的目光,赵恒见她只是淡淡望了自己一眼便往别处看了,不由有些失落,但立马又打起精神来了,朕的皇后肯定害羞了。
谢钰觉得刚刚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眼下朝堂势力焦灼,她能做的只能尽快在皇上心里留下些位置,将来不说能让家人全身而退,至少保住性命,别真的落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所以便又娇羞地望了赵恒一眼,赵恒一见,心道果然如此,笑得愈发开心,手也在桌下偷偷摸摸地握住了谢钰的手。
谢钰感受到赵恒握住了自己的手,本来是装的娇羞,这下脸是真的红了。
底下靠的远的瞧不清楚,可靠的近的妃嫔如昭夫人,心下特别不是滋味,帕子都快拧破了,看着殿上的皇上与他的皇后眉目传情,心下不由一痛,她与恒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若不是因着皇上生母郑太后的缘故,这个皇后本该是自己来当的,赵婉表面柔弱却生性狠辣,平时不显,现下整个脸都有些别扭,眼中泛出的怨恨令人心惊,青竹见此立马给她倒了杯酒,轻声道:“娘娘,这酒热过了。”
赵婉听了声回过神来,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在衣袖的遮掩下,她眼中的狠辣并未让人瞧见,谢钰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谢钰在来前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所以并不是很饿,一场宴会下来也不曾动几筷子,赵恒见状便小声问道:“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谢钰也微微侧过头道:“不是,我并不太饿,来之前吃了些点心。”
“再略坐一会儿,我们便出去。”赵恒冲着谢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