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爷子瞪大眼睛,看了眼夫人,又看向长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脑袋发懵,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缘由,只是心头郁闷,自己一辈子的好名声,如今竟被这一对妻子给败坏了。
逼良为娼,害死人子,这都是自家老二干的。
似乎夫人也有牵连。
但是,那终究是自己家人啊。
他很想阻止大儿子,可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下去。
老爷子太了解这位大儿子了。
谭青山面无表情,手掌缓缓沉了下去。
“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哥,你饶了我吧!”
谭墨渊声泪俱下,大声嘶吼!
嗤。
谭青山的手已经落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
血水四溅。
……
“够吗?”谭青山垂下鲜血淋漓的手,看着女人,目光无比诚恳。
“够了。”女人低下头,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流淌而下。
韩小山见了,连忙走过去,不料女人猛地将他推开,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韩小山,我纵有对不住你,但你不要忘了,平安是因为你才死的!”
走到门口处,女人顿下,泪水打湿了双眼,只留下这样一句言语,然后再次离开。
韩小山心里泛起苦涩。
是啊,陈平安是因为自己才死的。
记得曾有一个少女问自己:“大哥哥,你有没有朋友啊?”
言外之意,你死了,有没有人给你收尸啊?
韩小山闻言,一下子想起了陈平安,无奈道:“算是有吧,那家伙叫陈平安,吃我的住我的,还总是说三道四。”
小女孩儿问道:“你不喜欢他吗?”
韩小山叹道:“简直快烦死了。”
一句无心之言,可是少女记住了陈平安这个名字。
韩小山活了。
陈平安死了。
……
“老衲还有一事不明,那谭老二纵然再为精明,又怎能在一年之前就开始布局?莫非他有占测未来的本事?可若真有这种本事,怎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小院中,宗铭大师目露困惑,看着邋遢汉子。
“大师是在向我请教?”汉子轻笑一声,提起酒壶,想喝一口酒,却发现酒壶里已经没酒了。
汉子叹了口气。
昨日大师找到汉子,前头和和气气,后面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你为何要杀韩小施主?”
汉子从未想杀韩小施主,然而大师根本不信,在大师看来,这小镇之上,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取走韩小山性命之人,唯有这个魔教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