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花，鼻子剧痛无比，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回过神来的郑钰看到面前带血的拳头又向自己打来，侧头躲过，心下不禁无名火起，，对着那人头部持石猛击！……一下……两下……三下……

身下的人一动不动，血流满了周围空地，“啪”手中的“血石”掉落地上。

“我杀人了……”郑钰呆住了，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山响，只觉得心中甚乱！自己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现在连人都杀了！想想这些天的经历真是太过惊世骇俗……

远处打斗声，杀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郑钰呆坐在地上，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该死，他不死，你就得死，杀得好，杀得痛快！”一时间脑海里数种声音纷至沓来……

死尸，鲜血，哭喊声；看着眼前的一幕，郑钰握紧了拳头！“这混蛋的世道……该死的人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郑钰红了眼睛，拾起腰刀，向一个手持长矛的官兵冲去！

王二狗今天很高兴，他本是睢阳卫永城千户所的一名军户。

自去年以来，流贼不断的涌入河南，各路人马汇集于荥阳，声势不小，为此，朝廷遣洪总督出陕西，朱巡抚出山东，两路会剿。

可是这帮流寇四处乱窜，年初的时候还攻下了中都凤阳，烧了皇陵！皇帝为此大发雷霆，严令各总督巡抚，加紧剿杀！各总督巡抚只得向麾下将领施压，克期完成！

但睢阳卫武备松弛，在籍军田大多被军官侵占，军户也逐渐沦为各级军官们的佃户。

归德府境内虽无大股流贼，但小股流寇，土匪杆子不计其数，睢阳卫无力剿灭，为应付上命。所以出此下策。王二狗不管这些，只要有银子，有粮食，能吃饱穿暖干什么都行。

“今天砍的首级，应该能换些赏钱。”王二狗心里不禁有些欢喜，自己虽为军户，但名下却无田地，只靠租种百户籍下的三十亩田地度日，往年还可以凑合着过。

如今连年大旱，年景不好，只能勉强果腹。虽心有不甘，但比起那些流民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总比饿死在路边好。

出来的时候所里发下了一笔开拔费，又给了一些粮食。想着怀里的二钱银子，加上这几颗首级所得，应该很可观。能应付一下家里那紧巴日子。

正想着得意间，就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来的太快，躲开已不可能。下意识向边上微微侧身，同时回头看去，还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只觉一阵痛楚，胳膊被削下一片肉！顿时血流不止！

定睛观瞧，是一个中等身型的汉子，眼中杀机涌现，两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