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民扬扬下巴,马上有人跑出门去,另一个人紧跟着陈为民进了办公室。
一众人等动作轻柔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众人紧绷的心弦随着勒泰的进了里间而轻松了不少,但又没有完全放下。众人的心都在西边的办公室里,期待能从里间传出令人兴奋的消息。但是厚厚的门帘,阻隔了一切声源,众人的眼睛却没闲着,或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或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还有的竖起耳朵搜寻着那里传出的细微声响。
国有成摘下帽子,勒泰大人的发言时间不长,自己浑身上下出了一身汗。暗自庆幸:幸好勒大人没有点名,否则,自己不知道该有多么的难堪。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既然领导视察工作,为什么上午陈为民单独要来叮嘱自己?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去了档案室,找不到人,而特意叮嘱的自己?多年的为官经验,国有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到底复杂到了哪种程度,自己又理不出头绪,更无从参考。
不一会儿,出门的那个人就左手一个小火炭盆,右手一壶热水回来了,旁人眼尖,早有人替他开了门,接了水壶,一同进了陈为民的办公室。几秒钟过后,两人放下东西出来。
三袋烟的功夫,从陈为民的办公室出来最先进去的那位同事,喊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到里间的门口时,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整理好衣冠,才慢慢掀起门帘,进了里间。
不一会儿,他就满面春风的出来了。
紧接着另一个人进去,脸色平静的出来。其他人希望从他的眼睛里得到一些信息,无奈此人成熟稳重,从政多年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喜忧。
此人走到国有成身旁,俯身贴耳对国有成小声地说道:“勒大人叫你进去。”说完,没事似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国有成戴好官帽,在众人诧异地眼光中,走进陈为民的办公室。
陈为民的办公室中央挂着一幅中堂,中间是一副锦绣江山的工笔画,两侧行书竖副:“文光德耀照彻宇振采华香飘翰苑”。北墙上贴着一幅干枝梅,墨黑的粗树干的干枝上怒放着细碎的粉红梅花,一行小字题白: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南侧几案上摆了一盆墨兰,一串淡紫色的花蕊吐着淡淡的馨香,东边是一架鸡翅木书架,上面摆满了经史子集。
陈为民的办公室,国有成平时再熟悉不过。此时,里间坐着的人物,却使得往常来这屋随意的他,此刻变得异常小心谨慎,深怕一个细微的动作惹得上官震怒。
今日的屋子里多了些水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