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庄七命心中一动,上前一步,丹田鼓动,内力上涌,出声大吼。
“何方狂徒在此逞凶!吼!吼!吼!”
般若象吼决!
此功一出,音浪成墙,马上五人刹马不及,被震了个人仰马翻。但这五人都是出自军伍世家,功夫底子不差,在摔倒触地时手上一震,借力跃起,方落地立即抽剑戒备,家学渊源可见一斑。倒是原本神骏的五匹战马在倒地后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反应,显然是被庄七命给活生生的给震死了。所幸庄七命尚懂得收敛,出招时对马不对人,总算没伤着对面的几位公子哥。
但对面的五人可不这样认为,看着自家的战马倒地不起,纷纷剑指王玥文二人,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冲撞本公子!左堂,去京兆尹把你的人叫来,玉良、志先、叔才,你们把这两个小子拿下!”
话音刚落,那叫左堂的青年便挤出了人群,真是去叫人了,余下四人着向王玥文二人逼了上来。
京兆尹左随路之子左堂,虎豹卫统领马长风之子马玉良,玄甲卫统领南震天之子南志先,神武卫统领萧越平之子萧叔才,而发号施令的自然是统领禁军六卫的执金吾安平川之子安浩仁。
好家伙,来头都不小啊,还都是周皇一系的人马!王玥文暗道。
此时,周围的人见有好戏看都围了上来。朱曦大街上聚集着大量走南闯北的商贩、镖师和寻欢作乐的闲人,遇见有热闹看,自然不会错过。而且还很自觉的留出一方空地,方便场中的几人动手,这是巴不得打起来的节奏啊!
看着对面剑拔弩张的几人,庄七命聚音成线,用仅有王玥文一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说他们会动手吗?”
王玥文沉默不语地看了对面一眼。
此时安浩仁等人见这么多人围过来也有点骑虎难下,他几个可以不在乎悠悠众口,但他们的父亲可不行。
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各方势力却已经开始奔走拉拢站队,安平川这些掌管禁军和京畿行政大权的官员自然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把他们收入麾下。但是安平川等人不敢!
对于手握本钱的安平川等人来说,在局势明朗前他们是不会倒向任何一方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既不得罪也不亲近任何一方,在左右逢源中待价而沽,这样各方势力不但不能迁怒还得好生伺候着他们。
等到周皇百年之后,局势也渐渐明朗时,他们再作锦上添花,揭竿而起追随明主。这样不但能享受从龙恩宠,还不用落下个不忠不义的骂名。这是安平川之流内心的想法。
但要实现这个目标有个前提条件,就是绝不能让周皇发现他们怀有异心,不然手上的本钱一旦被收回,原本来自各方的亲近拉拢下一刻就会变成催命符,他们此时想得有多好就会死的有多惨!
所以,在其他势力最活跃的此刻,反而是安平川这类人最低调的时候,连平时家中放任不管的公子哥们都会被严加管束,生怕引来别人的关注。
被家中管束多日的安浩仁等人难得出来散散心,不曾想遇上了这摊子事。他们有心教训一下王玥文二人,但看到四周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也不得不考虑下后果。如果今夜之事传到自家父亲耳中,日后怕是更难出来了。
安浩仁脸色变幻了几下,考虑再三后还是克制住了冲动,上前施了一礼。
“二位兄台当街行凶,不但毙了我兄弟五人的爱驹,还把我们兄弟给伤了,难道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一旁四人意识到安浩仁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以安浩仁往日的作风,绝对是先打再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摆出这般姿态。
多事之秋,能忍则忍!安浩仁暗恨道。
他安浩仁虽然嚣张,但绝不是不知分寸的愚蠢之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不可以。有分寸知进退,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像父亲安平川,虽位比九卿,但在如今的局势下也不得不低调做人,更别提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何资格嚣张。且对面二人年纪轻轻但本事不低,衣着普通却气度上佳,出手有度临危不乱,可断定此二人绝非寻常之辈。最重要的是,自己已多日未出府,如今刚出来没多久便发生了这档子事,这未免太过巧合,他安浩仁以前纵马行凶那么多次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以上种种只有一个可能。
圈套!
这一刻安浩仁想了很多。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作为当朝执金吾的儿子,安浩仁自有过人之处。不过思索片刻便发现其中蹊跷,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欲意何为,但不外乎大统之争。思虑至此,安浩仁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