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豪华酒店的浴缸里。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陈新庭还记得上一秒自己所处的环境还很吵杂,“我靠,只剩下一条红内裤了。”他眼珠子朝着浴缸的四周打瞟,想着先找一件可以遮挡的棉织物盖住自己健壮黑硕的身体。
“死猪,你醒啦!”
突然一个头在玻璃门外面摇摆,陈新庭吓了一跳,可能是浴缸里面的水泼洒到了外面导致地面砖石很滑,他一个趔趄,顿时双腿劈叉在地,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杀猪声。
人影翩迁,不过根据身材体型来判断,应该是他的发小范凡。只见外面的那个人驱动着羸弱的身躯,手里的动作一顿一顿,他的头发像是喇嘛的帽子形状,直棱棱的翘着。
酒店316房间客厅,几个喝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横七竖八的躺在软沙发上,山大的压力使得沙发像是个棉花糖,被挤压的不成样子。这些都是陈新庭的大学同学,听闻陈新庭请到了好多女生,他们也死乞白赖的跟过来。
“嘟嘟嘟”
“臭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陈国仲随手把手机扔在床被上,嘴里一直在咕噜咕噜,自己在客厅里来回的徘徊。自从陈新庭的母亲郝芳死了之后,他就这样了,遇到什么事都会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忘着窃窃私语,好像总有一个人在跟他说话似的。
客厅隐秘一侧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小壁橱,陈新庭母亲的照片放在画面的中央。夕阳西下,辛劳一天的人们在黑夜释放自己未尽的青春和剩余的荷尔蒙。陈国仲是一家建筑公司的招牌工程师,钱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个问题,别人看来这个男人幸福美满,住着高档豪华的小区,开着尽烧钱的汽车,夜生活在别人眼里更是光彩夺目。
可是,这个男人偏偏是个怪胎。
壁橱前,腾云驾雾似的白烟袅袅缭绕,大小长短不一的香柱在无边的黑夜中只留下一排参差不齐的红点。陈新庭的母亲已经去世好久了,男子一直没有续弦,老拖油瓶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就这么好过歹过。
陈国仲无奈的站在佛龛前,对于这个儿子他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犯过,最后男子成了擦屁股的那个人。若只是在学校里打破几个玻璃,摔坏几把椅子这倒也好办,可是陈新庭从来都挑着高难度的错误去做。跟老师顶嘴甚至是打架,常有的事,有时候陈国仲接到校长打来的电话气的恨不得自己现在就从小区的五层楼上跳下去。
陈国仲站累了,从客厅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佛龛的前面,与郝芳的照片正对。这么多年,这个男人有什么话都是这样说给他妻子听。在夜深人静。
桌上散乱的酒瓶,还趴着几个浑身发臭的男人,样子目不忍睹。陈新庭捂住鼻子在一团人肉间寻找自己的衣服裤子,动作幅度挺大的,但是一群人和死猪压根没有区别。人家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着梦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