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过。包法官希望等他退休回到县城的时候我再去报考重庆大学。”
“为什么要退休,不是那个时候外公才四十多岁吗?”
“你学过历史的,我知道你的历史成绩还很好,是吧。”
“还可以,我喜欢历史。尤其喜欢世界史和古代史。”
“外公也感觉到了世界即将发生重大变化,他希望自己能够早点退休,他不愿意离开家乡,对于一个对家乡有着浓厚的感情的人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去台湾的。”
“哦。当然,外公肯定也对那个腐败无能的政权彻底失望了吧。”
“嗯。因为曾经在cd和重庆做了十多年的法官和律师,肯定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外公忧心忡忡的,在40年代末的时候,外公经常写信回来,几乎每个月都有两封信,一封给外婆,一封给二叔,也就是你二叔公。二叔公当时在县城里教书,算是外公几个兄弟姊妹中除了外公之外读书最多的人。你二叔公就说过,你外公非常焦虑,甚至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着。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选错了道路。”
“哦。外公没有找机会向新政府投诚吗?我看书上说,有些国民党高官都投降了,起义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有投诚起义的资格?”
“哦。要是外公早一些觉悟就好了。”
“哦?”舅舅盯着宁声涛看,发觉这个侄儿不简单,看到了问题的节骨眼儿上,那是个时机的问题。
“我之所以没报考大学除了前面两个原因之外,第三个原因就是,时局的变化,当时的我也很迷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舅舅又点燃一支香烟说。
“我想,外公读了名牌大学,结果选错了道路,一定也会影响你的选择。”舅舅再次盯着这个13岁读初中二年级的侄子看。
“你很像你外公。我看这几年来,经过我的观察,我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姐的四个儿子,加上你,你们这一代是十个孩子,你最像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