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饱喝足了,刘奕并没有忘了刘穆之。跟刘裕分手之后,他便去酒坊买了两坛酒,又去割了几斤肉,赶到了刘穆之家。
此时的刘穆之正在院子里舞剑,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江氏和两个孩子则在一旁观看,看到精彩之处还连声喝彩。
但刘奕隔着门缝看了片刻之后,不禁暗暗摇头。他是上过战场饮过血的人,知道这种花里胡哨的剑法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这不重要,毕竟像刘穆之这样的人是靠脑子吃饭的。
刘穆之突然往大门看去,口中叫了一声:“何方小贼,竟敢偷窥?”紧接着,他就冲到了门口,顺着门缝一剑刺了出去。
“是我!”刘奕赶忙往后一闪,算是避过了这惊险的一刺。
刘穆之也是一惊,丢掉手中剑,拉开了柴门。
刘奕看着满脸通红的刘穆之,知道他肯定又喝多了。这家伙嗜酒却没有什么量,喝醉之前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喝醉之后似乎变成了豪气干云天的江湖豪杰,不喜欢舞文弄墨,更喜欢舞刀弄剑。
江氏也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刘奕,确认他没有被伤着,这才松了口气。
……
斜阳残照,江面波光粼粼,江堤之上的垂柳如同墨勾一般。师生二人沿着一处江滩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不远处升起炊烟,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似乎在做饭。但他们能做什么饭呢?无非是烧一锅江水,煮些草根树皮,还有从江中逮到的鱼虾之类的。
“他们应该是从会稽那边过来的。”刘穆之回头看向东南方向,面无表情地说,“孙恩败逃之后,先有刘牢之纵兵劫掠,后有谢琰报复清洗,这些人实在活不下去了,有的出海投奔孙恩,有的往建康的方向跑,但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大乱将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