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兄弟名姓?”匪头子有些迟疑的问道。
“北水凌家十郎阿檀。”凌檀一字一顿,瞬间手起刀落,包括匪头子纷纷倒地,见一旁的公主府护卫还愣着,凌檀收了刀道,“看什么,报官抓人啊,顺便跟大人说这帮土匪两路不通,他自是知道如何处置。”
沈嫣正炯炯有神的盯着窗户边的小洞往外看,心中骇极,没想到睡觉的功夫,外面竟历了场厮杀。
想着刚刚那人极妥帖的护在她房前,心头又汹涌着一股败不下去的暖意,正想着,忽见那人貌似回头看了一眼,沈嫣瞬间移开,生怕被逮个正着。
凌檀心中好笑:真是个心大的小丫头,都出了人命的事儿,也不见她怕,恐怕这会儿也不知她那心狠手辣的继母怎么琢磨着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呢。不过无妨,自己终归是要护着的。
“适才多亏凌公子相助。”女官施施然在凌檀面前福了一福。
“不必,在下万万没想到公主府的饭这么容易吃。”凌檀冷瞥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仿若在打量一个废物点心。
也是,这么点土匪都搞不定,这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沈嫣一阵窃笑,她怎么忘了,他生了一张五毒都比不过嘴巴。
女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缓了半日才缓过来,真是有很久没人敢跟她这样说话了。
见凌檀走远,后面的人不解道:“姑姑,我们何须忍一个小小的举子?”
女官摇头轻笑,并不言语,底下这些人入宫晚出宫早,很多宫廷秘辛不知道,比如说当朝太后独对姓凌的青眼有加,这少年若入朝为官,日后定能飞黄腾达,这会子这点委屈算什么,不过这些话不好对他们讲。
公主的凤銮在驿站被袭,别管坐凤銮的是不是平城公主本人,这本身便是蔑视皇威,县令、抚台连年都过不踏实了,哪还敢到处胡吃海塞,只得连夜骑马带人赶到,好话说了一箩筐,生怕一不小心乌纱帽没了。
远在帝京的平城公主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当即便摔了一盏上好的官窑茶杯。本来想借着这件事讨个巧宗儿,偏偏又弄巧成拙,这如何能不气?
平城公主的驸马信阳侯沈期倒是看得开,只半阖着眼睛对公主说道:“能不能顺利抵京,全看那两个孩子有没有福气了?”
这话说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平城公主一时晃了神,没再言语,也收起那有些夸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