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在奉国公府的园亭里与并肩王对弈,听着近卫禀告沈姿等人烫伤反倒诬陷给沈昳,被凌檀噎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面色一片淡然。
并肩王看信阳侯的近卫墨色衣袍上沾惹了一小片不易察觉的尘埃时,不禁打趣道:“阿期,你这护卫出去学鼠打洞了不成?”
信阳侯勾唇一笑,没有应答,反而吩咐近卫道:“今天是我母亲寿辰,将此事瞒下来,不必让她知晓,省的扫兴。”
正说着,沈昳从小径上一路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手里还掬着小半个寿桃,看见亭中的并肩王顿时眼睛都亮了。
沈昳三窜两蹦跳到并肩王怀里,献宝道:“王爷,这只桃子可甜了,阿昳特意给你留了一半。”
那厢信阳侯将眉毛挑的老高,看着这不似父子胜似父子的二人,冷冷一哼,到底谁是他亲爹,阿昳这小子有没有搞错!
并肩王若无其事的撕了一块,搁嘴里尝了尝,确实好吃,接着将他抱正,与他一同看棋盘。
这盘棋局正处于胶着状态,黑白互不相让,双方实力相当。沈昳皱着小眉头观察了半天棋局,忽而在眼光一亮,豁然开朗。
并肩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中棋子落定,本以为要和局的棋以信阳侯败收场。
“咳咳。”信阳侯假意低咳两声,沈昳这才抬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爹……爹。”沈昳大惊失色,赶紧从并肩王怀里跳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好,唬死人了,怎得好好的,他爹突然冒了出来。
“阿昳天资聪颖,性子又活泼,平时本王也不拘着他,你不要介意。”并肩王闲闲说道。
不要介意?!信阳侯心里快呕死了好么,他怎不知道他的儿子平日里是这副模样,每月仅有在侯府的那么几天,见他就像鼠见了猫一般,规矩的不行不行的。
沈昳见他父亲身边的墨衣大哥时,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他眼睛扑闪了扑闪,将手里仅剩的一块寿桃递到他爹面前道:“爹爹,吃桃。”
沈昳心里长了草似的,坐立不安,他并非不想与爹爹分享寿桃,只是自己素日里见他,哪次不是战战兢兢的,他不怎么敢在他面前晃悠!
信阳侯故意肃着脸色,将桃子放嘴里吃了,甜津津的味道蔓延至四肢百骸,心里的哀怨瞬间消退了许多,虽然醋缸还是打翻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让沈昳自去找小伙伴玩耍。
“阿昳深得我心,本王有意认他做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并肩王轻抿一口君山银针,笑吟吟的问道。
信阳侯心内大惊,并肩王怎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明明有儿子怎得还来和他抢阿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