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男人就比女人高贵,再高贵还不是女人生的吗?”塔娜不服气的问额娘。
额娘一听吓坏了,连声嘱咐塔娜不要乱说,这是在黑水寨,要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别人听到了,是要闯大祸的。
塔娜十分想念西山牧场,虽然那儿没有黑水热闹,但却有自由。
在西山牧场,她可以随意骑马射箭,在草地尽情的唱歌跳舞,那块儿牧场,大多数时候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只要没有其他族人,阿玛一般不会干涉她的行为,而且,她还越来越想念一哲。
塔娜已经知道了一哲被抓的事,虽然她对此早有预料,可事情真发生了还是让她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他们会怎样处置他?”塔娜忧心忡忡地想。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塔娜总是想起两人相处的时光,在充满仇恨的土壤里萌生的爱情,虽然珍贵,却注定要经历超乎寻常的考验,唯有坚强才能让这颗幼苗长大。
有时候塔娜非常恨自己出生在黑水,恨布赫里里,同时也恨乌拉人。两个部落间的仇恨,为什么非要牺牲无辜人的幸福为代价!
布赫朗顿已加入骑兵,每天忙于训练,常常不回家。整个部落都呈现出一种空前的亢奋状态,高涨的圣战情绪充斥着每个人的头脑。
塔娜对此十分排斥,“为什么我们总是要互相残杀?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爱情遭受挫折的女人看哪都不顺眼!
“谁想报仇,让他自己去报,干嘛要让别人为他去拼命。三百年前对不起黑水的是乌拉人的祖先,又不是今天的乌拉人!”结果,她头一回见识了阿玛冲自发火,布赫朗顿有两位亲人死在乌拉人的手里。
额娘没有生气,她无奈的劝塔娜,“谁让我们是黑水人呢,这就是命,再说,毕竟黑水养育了我们!”这是大多黑水人的传统观念。
“怎么成了黑水养育我们呢?”没成想塔娜并不服气,抢白额娘到,“明明是我们养育了黑水啊!”
额娘一下子被说愣了,怔怔地看着塔娜。
“老百姓做生意要交税,那些牧场主每年要给部落上缴牛羊,种地的要给部落缴粮食,而咱家常年在西山看护牧场,我们付出的是劳动,他们高高在上什么也不用做,吃得好,穿得暖,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养育我们了!”这种叛逆的想法塔娜与生俱来。
塔娜额娘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一下子接受不了,传统思想太过于根深蒂固,非猛烈的风暴不能将其摧毁。
不过对女儿的说法,她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她满眼怜爱地看着塔娜不再说话。
塔娜是她的一切,她能包容女儿的任何错误。甚至塔娜在黄金大殿被大族长质询后,她也没问过女儿关于那个乌拉人的事,即便是真的,她同样能够原谅塔娜,如果塔娜说没有,她则会选择相信。
这世上,唯有母爱才具备如此胸怀,唯有母爱才能如此博大无私却又无微不至。
最后,倒是塔娜忍不住了,主动去问额娘:“你怎么从没问我关于那个乌拉人的事?”
结果只得到一句很平静地回答:“额娘相信你!”
不过几天后,额娘补充了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那都是命!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人无法同命运抗争,尤其是我们女人。”
“或许还是一劫!”塔娜想。
让塔娜没料到的是,她不仅要面对外患,还有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