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五禽之戏

药庐之中,赵云扎完针后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这是正常反应,华佗也不以为意,照顾他睡下后,便出去做自己的事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云迷迷糊糊醒来,刚出得药庐,只见华佗正在练习一种奇特拳法。

赵云仔细观之,只见他时而如虎扑,时而如熊晃,时而如猿提,时而如鸟飞,时而如鹿跃,动作之新奇,令人目不暇接。赵云记得,他第一次醒来之时,便是他依靠此拳法的出其不意,抵挡住了丁卫的刺杀,丁卫的武艺他是知晓的,绝非庸手。

当下便细细瞧他演练,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华佗才将这一整套拳法演练结束,见赵云一直在旁边观看,笑道:“哟!赵将军,起来了?我看看伤势如何!”说罢便伸手搭上他的脉门,点点头道:“恩,赵将军体格异于常人哪,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再调养调养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赵云颇为感激道:“谢神医救命之恩!”

华佗摆摆手道:“什么谢不谢的?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不过尽了自己本分而已,只是这天下战乱不休,纵使我医术再高,也救不过来了啊!”

赵云无言,天下战乱,他也早已卷入这纷争之中,究竟他是匡扶天下,还是添加战事有时他自己也迷茫。

赵云这几日一直在华佗药庐中养伤,华佗也从关羽、公孙宝月处了解不少赵云的事迹,对眼前的少年还是颇为中意的,见他如此,有意岔开话题道:“将军刚才似乎对我的那套五禽戏颇感兴趣,要不要学上一学啊?”

赵云奇道:“五禽戏?”

华佗后退几步,道:“不错!五禽戏!这是我在《庄子》的‘二禽戏’的基础上编创而来。这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既可除病,又可健体,乃是养生健体之法。”

赵云惊叹道:“想不到华神医不但医术神通,还能自创武功,实在教在下佩服!”

华佗谦虚道:“什么自创武功,只不过是受《庄子》启发,在采药之余遇到这些个虎鹿熊猿鸟之类的禽兽时有所感悟而创,来来来,我来教你,于你恢复身体也是大大有好处的!”

赵云赶忙阻止道:“诶?华神医,在下得你施医相救,已是感激万分。这武功之道世人谁不是作为保命之法珍藏,就算授徒,也是挑的一二入室弟子才肯倾囊相授。你我之间……在下万不敢受!”

华佗面色严厉,道:“哼,我当你是一代才俊青年,必有特异,想不到和那天下凡夫一样的迂腐。世人太多好敝帚自珍,导致太多技艺失传。就如这医术之道,自神农尝百草至今,多少医术为人所发掘,而又有多少医术最后随医者埋入孤坟,最后导致多少世人因此得不到救治?!”华佗说及此,更是有些哽咽了,想来他虽神医,也是有力所不能及,而眼睁睁看着病患死去。

赵云得他这一番话,更是心头一震,是啊,他家传梨花枪法不也是因此而导致今日成为残谱,与鞠义那一战,若不是关键时刻灵光一闪,领悟最后一式暴雨梨花,只怕他也早已死去了。当下抱拳道:“是在下愚见了,神医万勿怪罪!”

华佗见赵云肯学,面色一喜,道:“好!待我先演练一遍,你先看着。”当下一边演练,一边振振有词。

“熊戏浑厚沉稳,但笨重之中又寓有轻灵;”说罢演开熊步势,熊步势以撼运、抗靠、推挤为主。

“鹤戏,又称作鸟戏,昂然挺拔,怡然自得。”说罢时而作亮翅势,时而作独立势,时而作落雁势,时而作飞翔势。

“虎戏,神态威猛,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当下便演开出洞、发威、扑按、搏斗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