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独自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方才多饮了几杯酒,颇有些头昏脑涨的,想躺下睡去,却更是难受。忽而想起小时候那位教自己打坐运功的老人,赵云索性坐了起来,开始运起功来。
可丹田之气刚起,酒气翻涌。他喝的也并不多,但也绝非少量,虽也不致当场呕吐,只是强行将那一口酒气压下之后,实在有些作呕。初时,赵云也不以为意,毕竟喝多了之后,这是常有之态。
可赵云后来,每当运起丹田之气后,那股酒气总是会不自觉地翻动。每一次翻动,赵云都强行将之压下去。但那酒气每一次被压下去以后,翻涌得便更加剧烈,自己也更加头昏脑涨。赵云心道不好,莫非这便是那山中老人所说的武学障?如此再强行将之压下,岂非是走火入魔?
当下,赵云也不敢再强行运劲,但是任由这股酒气乱走也终是不行。赵云便一点点试着引导这股酒气,一试之下,竟发现此举亦可行,忙以山中老人授导气归虚的法门,将那股酒气散之于四肢百骸之间。
气,无形无质。可酒,却是有形有质。那酒气被赵云慢慢散之于外,不一会儿,衣甲已尽被湿透。他心知此刻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受到片刻停息,否则便会前功尽弃,因此也不去管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导气归虚。
待他将所有酒气尽数散去之后,长长吐了口气,只闻得浑身酒气浓重,然后自己已然精神焕发,似乎比醉酒之前还要精神,想是那酒水被尽数逼出体外,将衣裳汗湿了的缘故。赵云将上身衣裳尽除,一声长啸,提起长枪在营帐外挥舞起来。
他也不去想什么招式套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但凡能够连得上就连上,不能连上也不去强求。他虽专长于家传梨花枪,却于其他枪法也学了不少。前一招还是家传梨花枪,后一招就变成了罗马金钱枪,再后来,连棍法都融入期间。越到后来越是得心应手,虽是武功招式大杂烩,却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使到最后精疲力尽之时,方才停下,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其实,连赵云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在无意间打通了自己的大小周天。
忽而后面一人鼓掌道:“好!好枪法!”
赵云回身细看,自黑暗中,走出一人来,却不是州牧大人是谁!
赵云赶忙上前行礼,刘州牧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子龙啊,你这套枪法很是特别啊!”
赵云挠了挠脑袋,颇为不好意思道:“什么特别?怪异绝伦才是。方才末将只是觉得酒气难抑,一时蛮劲发作,胡乱挥舞长枪而已,叫州牧大人见笑了。”
刘州牧见赵云上身,于是将自己的长衫脱下,披于赵云身上,道:“即兴而舞方见少年人之意气风发啊!相较于方才在酒桌之上的借酒消愁,如今才更是我燕赵男儿的本色啊!”
赵云见刘虞如此,慌忙拿开外披道:“末将人微职低,当不得州牧大人如此恩遇!”
可衣裳还未及拿开,却被刘虞一把摁住,道:“刚夸你意气风发,却又如此自贱之。我说你当得起!你是我幽州的好男儿、好将军,我幽州的社稷安危离不开你们这些好弟兄啊。”
刘虞的力量亦不甚大,但赵云又岂敢拂逆之,只得任由他将衣服披于自己身上。刘虞接着道:“如今天下,战事频仍、民不聊生,若多几个你这样的好男儿,何愁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子龙啊,切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失,浪费了你这一身的本事,更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期许啊!”
赵云身披刘虞的衣裳,听完他的一番话,更是心下震动,单膝下跪道:“闻听大人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是末将少虑了!”
刘虞见赵云已经被自己说动,将他扶起复又道:“方才我见那公孙将军家的大小姐对子龙你似乎是颇有情意啊!我观你二人亦是郎才女貌,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