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沉默之时,忽然有人建议夜袭,众人不禁回身一看,正是一直站在帐内一角的赵云。帐内除了公孙瓒、刘玮台及严纲,都并不认识赵云,有些人甚至以为赵云是公孙瓒的一名亲卫兵。
严纲怕他语出莽撞,得罪公孙瓒,而连累了白马义从,大怒,赶紧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下去!”
刘纬台却道:“诶?!是主上让他留下的!赵屯长,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我等也好参详参详!”
众人一听,此人不过是个屯长,纷纷侧目不屑。
赵云也管不着这些,只想把心中所想说出,拱手道:“主帅,方才公孙将军说黄巾贼如今驻扎在东光以南。在东光南部有个铁脚镇,镇前有一条鬲津河,在战国时期是齐国与赵国的交界河。我们只要把黄巾贼赶到这里,这里背山面水,只要堵住首尾,就可将他们一举歼灭之!”
严纲怒道:“你废什么话?他们可是有三十万人,怎么赶?你打算派多少兵马?”
赵云赶忙道:“严将军说的是,不应该说是赶,而是引!我们当晚夜袭敌营,焚其粮草。一来令敌军军心大乱,而来可迫使敌军急切与我军决战。而次日我们则摆开阵势与敌军决战,接着佯装败退,一路退到鬲津河附近,将敌军引入包围圈!”
众人听得赵云话语一出,均觉得却是好计,开始围绕赵云的计策细化讨论。正在讨论激烈之时,忽帐外传来吵闹之声,声音竟然盖过了帐内的讨论声。
公孙瓒怒道:“帐外何人喧哗?!”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公孙宝月拉扯着公孙续进入帐内,公孙瓒看见公孙续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道:“你们身为军中主帅,在帐外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公孙宝月道:“父帅,女儿在外听到父帅将令,本来准备立即归营,后听说兄长却在附近村中醉酒闹事,还打伤传令兵,不肯归营。故而一怒之下将他拉扯回来!”
公孙续自关羽走了以后,心中愤懑难消。既不敢继续留下,也不敢回军营,便去了邻近的镇上借酒消愁。岂料同来喝酒的客人之中,也有个名字中带“羽”字的。已有三分醉意的公孙续不由分说,暴打了那客人。众人见他是军官,只敢劝架,不敢拉架。公孙续见众人越是如此,出手越是狠毒。
后传令兵至,公孙续尚不知关羽已走,又岂敢回营,又不能明说,只说稍后再去。
可这传令兵偏偏又是个倔人,接到的是死命令,传公孙续立即回营,只得哀求公孙续立马回营。公孙续本来还敷衍传令兵几声,可这传令兵始终咬死了要和公孙续一起回营。公孙续本就已经喝醉,何况一肚子怒气还没全消,渐渐没了耐心,竟将传令兵也一起殴打了。
传令兵再倔,此刻也知晓再坚持下去会送命,只得回营。在回营路上遇到公孙宝月和另一名传令兵。
公孙宝月见他一脸伤痕,细问之下,知道兄长又在犯浑,于是亲自前去,将公孙续扭送回营。
公孙宝月将实情经过据实禀告,并将公孙续随手一推,本就有些醉意的公孙续犹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容易爬了起来,正准备开骂,只见众人均在帐内,鄙夷、无奈、愤懑各种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再转头醉眼看看案上的父帅,更是怒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