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拜见外祖母。”柳子言眼眶湿润，见到水老夫人便立刻下跪，也不管地上没有铺垫子。

“这是怎么了？”水老夫人见柳子言给自己下跪，一时愣了，而又想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独留下柳子言和柳少岚两人，且二人年纪又小，虽是文伯俯的嫡出，但是古往今来这样的大家族里，勾心斗角自是少不了，想来是二人在文伯俯受了气，才一见到自己就向自己下跪行礼。

“我的乖孙孙这是怎么了？”水老夫人想着，心中也是一阵酸涩，急忙杵着拐杖向柳子言走来将柳子言扶起，“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外祖母说，外祖母替你做主。”

“没有！”柳子言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老夫人，眼眶湿润了，只是强忍着心中的感情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子言只是见着外祖母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没忍住。”说完，眉眼一弯露出真挚的笑容。

“你这孩子！”水老夫人看着柳子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表情，宠溺的敲了敲柳子言的头，道，“若是想外祖母只管随时来就是了，若是文伯俯里的谁不准你来，你只管告诉外祖母，外祖母替你做主，定要让他知道信国公府的厉害。”

“外祖母，是真的吗？那少岚可不可以向外祖母告状！”略显稚嫩的声音，柳少岚仰着小小的脑袋，露出无比纯真的童颜，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水老夫人。

水老夫人低头看着只有柳子言腰高的柳少岚，低头宠溺的摸着柳少岚可爱的小脑袋，慈爱的笑道：“说吧，你要外祖母给你做什么主？”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少岚想让瑾羽二表哥教少岚武功，可是瑾羽二表哥说少岚太笨了，不教少岚，可是少岚是真的想学武功。”说着柳少岚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更显得自己的可怜兮兮。

“少岚想学武好呀，王嬷嬷你去将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叫来，就说子言和少岚到了。”

“母亲，是子言和少岚来了吗？”水老夫人话音刚落，门帘打开进来一身穿牡丹金色锦袍的中年女子，柳子言抬头看向走来的女子——杨氏，信国公府夫人，自己的舅母。

“子言拜见舅母！”

“少岚拜见舅母！”柳子言见到走来的杨氏俯身问好，而站在柳子言身边的柳少岚见到柳子言的动作，也跟着向杨氏问好。

“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这些个虚礼了！”说着杨氏上前扶起柳子言和柳少岚，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柳子言起身抬头看着杨氏，和前世一模一样，一双水晶般圆圆的大眼睛清澈热情，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虽然身为信国公府夫人却从来没有信国公夫人的架子，对谁都热情爽朗。

“表姐！”跟着杨氏进来的还有水莹霜，柳子言抬头看着水莹霜，今天的水莹霜着了一件雏黄色的交襟花边锦衣，墨发绾出一个双云鬓，鬓上插着两个水晶流苏发钗，随着水莹霜身体的晃动而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莹霜好想你，这些年你都不来信国公府，莹霜还以为你忘了莹霜呢！”水莹霜上前热情的拉起柳子言的手，面带着纯真的甜笑。

“莹霜表妹！”柳子言看着水莹霜真挚的笑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的这个表妹都是那么的纯真而美好，只是自己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在产房里最后奄奄一息的水莹霜，如此的虚弱，如此的令人心疼，却为了那个男人拼尽自己最后一丝生命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在莹霜表妹死后三天迎娶了新夫人，并且将莹霜拼命生下的孩子给活活的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