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眼静贵妃,她用长长的护甲轻轻刮两下茶盏,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她沉声说道:“菩萨心肠慈悲,静贵妃妹妹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为好。”
“皇后娘娘素来心思透彻,如今怎在大是大非上糊涂了,娴修仪胡闹,皇后娘娘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了。”静贵妃起身对皇后行个礼。
她特意扭头看眼埋头喝茶的柳虞嫣,眼神中满是戏谑的说道:“臣妾这也才知供给菩萨的佛经竟不是娴修仪的亲笔,若是早知这样,臣妾当初无论如何都要阻拦的呀,否则众多姐妹们现在也不会抱病。”
柳虞嫣缓缓抬起头,她瞥一眼静贵妃那摆足了苦口婆心的样子,埋下头去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是在自责。
“叶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未了,静贵妃特意看眼叶嫔。
这叶嫔失宠多日,前两日刚得盛宠但皇上却没赏些什么,昨儿个皇上待在娴修仪的咸福宫,今早可是眼巴巴的送去几大箱的金银珠宝、锦缎丝绸,如此大好的机会就不信叶嫔这没脑子的东西不趁机踩两脚。
听到静贵妃突然叫她,心不在焉的叶嫔急忙起身对皇后行个礼,她斟酌半晌缓缓说道:“嫔妾一切还是听皇后娘娘的吧。”
说完,叶嫔又重新埋头坐下,她的眉头紧皱,神色有几分焦急与不安。
“叶嫔这是怎么了?”皇后特意撇开话题没有理会静贵妃。
皇后说完这话,乐嫔直言快语的接话道:“大抵是担心那叶家老太太,说起来嫔妾还真是羡慕叶嫔姐姐,家人都在京城中,更有表姑母在这后宫中做依靠,而嫔妾与家人可是相隔千里,想见上一面都难。”
“这……嫔妾的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叶嫔听到乐嫔有些嘲讽的话,她沉着脸对皇后草草行个礼,转身匆匆离去。
论谁都不愿在旁人口中听到这些话,靠关系是一回事儿,可直言快语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皇后看着叶嫔离去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指上的护甲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在安静的景仁宫内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良久,皇后才对静贵妃开口说道:“若是菩萨真的要罚,想来罚的也是那偷窃佛经之人。”说完,她眯起眼睛特意看眼乐嫔。
乐嫔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做的事儿,原本以为这事就被皇后草草翻过,谁知现在又重新提起,她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这错又不在柔贵妃和娴修仪的身上,惠妃姐姐素来低调又怎会惹恼菩萨,惠妃姐姐到现在还未到,想来是不会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和贵人突然起身对皇后行个礼,她接过皇后的话茬。
随后,和贵人继续说道:“依嫔妾看,到底是咱们姐妹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一热一冷身子受不住才会病倒的。”
和贵人心中叹口气,这后宫哪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若是经静贵妃这么一闹,真的惹恼皇上,怕是要一个一个的翻旧账,只怕到时候拔萝卜带着泥,把自己拉入水中,祈福大典都过去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
静贵妃张张嘴,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乐嫔打断,乐嫔瞥一眼对面空着的座位,她紧紧的揪着手帕说道:“嫔妾估摸着是祈福大典上有人心思不正干扰了秩序,这才惹得菩萨动怒。”
乐嫔也没有提及是谁,可在座的都知道在祈福大典上干扰秩序的,只有叶家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