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捏着茶盏的手指发白,她没有理会柔贵妃,反倒是盯着柳虞嫣冷声说道:“不如娴修仪就将昨天的事儿说一遍吧,免得误会了不该误会的人,反倒让漏网之鱼得逞。”
说完后,她别有深意的看眼静贵妃和乐嫔。
“是,皇后娘娘。”柳虞嫣赶紧放下手中的糕点,她拿帕子不急不缓的擦擦嘴角,起身对皇后行一礼。
“昨日里,臣妾去了趟静贵妃姐姐的静和宫,静贵妃姐姐嫌弃臣妾的字写的丑,却又不好意思说,她便告诉臣妾,用庄体抄写的佛经,阳气最重,最得菩萨喜爱,而静贵妃姐姐却能帮臣妾一二,臣妾便厚颜答应了。”
柔贵妃乐出声来,这胡氏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到柳虞嫣这话,静贵妃微微愣住,这柳氏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脑子吗?这让静贵妃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无力之感。
柳虞嫣顿了顿,她看眼乐嫔继续说道:“随后臣妾又去趟皇后娘娘这儿来,皇后娘娘画的画当真是极妙,皇后娘娘还安慰臣妾来着,静贵妃姐姐是书法大家,看不上臣妾的字也是正常的。”
静贵妃看眼皇后,她慢慢呼出一口气,护甲狠狠的扣着手心中,果然是皇后,怪不得前两日那般好心,让自己指点柳氏,合计半天是将本宫当猴耍。
“臣妾半路又遇上乐嫔,便与乐嫔一同回宫,因为乐嫔想要看看臣妾所抄写的佛经,可送佛经的那个宫女半路上误食沾有泻药的梅花糕,将佛经交予一面生宫女,谁知她竟窃走了佛经。”
皇后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她开口问道:“那面生宫女可是咸福宫的?”
柳虞嫣伏伏身子,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并非,但她穿着臣妾宫中的衣服,眉间有颗痣,身形同月湫相似。”说着,柳虞嫣指指身旁站着的月湫。
“竟这般步步为营,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怎能留在宫中。”柔贵妃拿帕子掩着嘴,失声惊讶道。
皇后看眼柔贵妃,没有点心机的女子,在宫中又怎能活下去,这柳氏这次可不就是白白失去这载入史册中的机会了吗,指不定哪次便会丧命。
“既然如此,那就给本宫搜,定要把这宫女找出来才是。”皇后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打翻在地,颇为生气的大声说道。
静贵妃扯扯手帕,她看着皇后说道:“这……或许那贼人将佛经销毁了,这祈福大典可怎么办。”
说着,她有意看眼皇后手边自己抄写的佛经。
柔贵妃轻声笑道:“姐姐不必担心祈福大典,幸好修仪妹妹早有对策,她抄写了两份,这只丢了一份,还好有份留着备用。”
见柳虞嫣要说些什么,皇后点点头,她抢先说道:“这也亏得娴修仪谨慎心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余的嫔妃都埋着头,不管先前听到什么,她们都只能装作不知道,柳虞嫣满是感激的看眼皇后柔贵妃二人,随后闭嘴不再说话。
乐嫔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这柔贵妃什么时候如此大方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嫔妃们三三两两离开后,她坐在凤椅上一言不发,用护甲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
柔贵妃坐着并没有动弹,她看眼皇后,笑着说道:“本宫都将茶水喝完了,为何还不添茶?”
一旁伺候的宫女,慌手慌脚的替柔贵妃添一杯温热的上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