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远航

沧海星河 铸星龙王 2472 字 2024-04-23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丹尼尔偷偷潜入海港码头,他准备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离家出走。

至于丹尼尔为何出走,那就说来话长了。几年前,丹尼尔的父母在帝国南部的蒙内亚大沙漠神秘失踪,至今音讯全无。丹尼尔当时下定决心要去找到自己的父母,至少也要查清他们的遭遇。奈何莱米尔舅舅和哈里斯先生强加阻拦,他只能节哀顺变了。

这几年间,丹尼尔把无尽的悲伤埋在心里,背地里可是做足了功课,他正等待一个可以追寻梦想的机会。可俗话说的好,机事不密,反为所害。这离家出走的事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那准黄了。

机会还是有的,离家出走不比抓人把柄,这难度上要小了许多。因此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就当是个历练好了。从索格伦去蒙内亚大沙漠的最佳途径是走海路到卢普斯城,之后跟商队或者探险队过去。毕竟陆地上城关较多,雁过拔毛可不是吹的,还是走海路方便些。

听说最近约翰准备回家省亲,而且他老家就是卢普斯城,丹尼尔是欣喜若狂。但他也不能明着说,只能先上了船,等走到半路再跟约翰挑明。因此约翰前脚刚到码头,丹尼尔就跟了上去。

约翰和丹尼尔都不是买票的主,他们选择偷渡。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约翰和丹尼尔一个有钱,一个有势,搞张船票易如反掌,却要走这见不得光的门路,那自然是有一肚子的委屈:约翰本来就是贼,这些年发了大财,得罪了不少人。而且他有事没事就去刨人家祖坟,仇家遍地都是,这要是去办个手续买张船票肯定得给人打死。

至于丹尼尔,还是出于保密的考虑,省得被人抓回家去。

当然,这年头偷渡也算不得什么捷径,里面的门道不少,那些半路翻船的真是海了去了。

偷渡的第一关就是选船。蛇头组织的偷渡最好不要去,满船都是麻木不仁的穷光蛋和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海上的生活条件也很差,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不成。无证的黑船也很危险,这些船需要躲避海军的盘查,绕来绕去,东躲西藏,弄不好最后在哪沉的都没人知道。比较好的就是找那些民用的货船,船员少,有固定的航线,也不用接受盘查,最危险的不过是和海里的怪物斗一斗。一般货船船工是超编的,船老大也都乐意带几个偷渡客出海,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把这些个偷渡的丢进海里喂大鱼。

丹尼尔猫在夜行衣里面,跟着约翰的后面爬上了一艘货船,这种事瞒不过船老大,他知道是两个离家出走的少年也就没说什么。过了三十分钟,船上已经有五个偷渡客了,眼见人和货都到位了,船老大一声吆喝——扬帆起航!

离了海港,没多久就到了一片近海渔场。此处舳舻千里,万家灯火,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丹尼尔四下打量,倍感温馨,茫茫大海上能见到这么多人,是一种无形的鼓励。船员们也是干劲十足,一边忙手里的活计,一边和其他船上的熟人打招呼,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到了午夜,四周只剩下一片汪洋大海。夜晚风急浪高,货船开始上下颠簸起来,有几个新来的伙计吐得是一塌糊涂,可活还是要干,他们只能一边吐,一边完成手中的工作,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丹尼尔不是叫苦的人,他早已习惯了海上漂泊的日子。在这种无聊的时候,最好的排解之法就是抬头看星星。帝国位于星球北方,在满天的星河中有一颗北极星。对于观察着来说北极星是不动的,视野中北极星的仰角就是该地点的纬度。由于航线是固定的,货船在海上的位置是很好确定。

但这只是书上写的。丹尼尔知道,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船老大也未必按照航线走。同时,为了防止船员因为离家远产生恐惧心理,航程大部分会少报一些,货船真正的位置必须按经纬度算一遍,偷不得半点懒。

约翰倒是有些闲情逸致,见船离港已远,索性偷了个鱼竿,趴在船舷上钓鱼。船员们对这种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偷渡客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还怕他们跳海不成?

“晦气!”约翰一声轻叹,拉上来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再一看,原来是只刺鲀,吓得约翰一脚把它踹回海里。

“你知道吗?这玩意能从鲨鱼的肚子里钻出来!”丹尼尔见是时候露面了,直接跑到约翰身后说了一句。

约翰一见到丹尼尔是又惊又喜,两人很快聊起天来。

附近的几个闲散伙计见偷渡客如此大胆,也乐呵呵地围上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把老底都摸了一遍。丹尼尔明白得很,这些人只是想来解解闷、说说话,真到了要喂大鱼的时候,还得仰仗偷渡的。

船员们有这胆量,那自然是有保镖罩着。基本上每个船老大手下都有几个刺客,谁不听话就消灭谁,绝对没得商量。这条船的老大居然还叫了个剑客过来镇场子,看样是个阔主。

就这样过了一天,出事了。

船正行间,不巧就撞上了怪物。只见海面上远远地出现一个黑影,一路尾随,越来越近。最后,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鱼跃出了海面。这鱼张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身前悬着一个夜明珠似的光球,呼啸着从船上飞过,吓得众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