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染笑了笑:“你记不记得你的血也曾染在我衣服上?”他笑得又冷淡、又尖锐,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
她整个人都似已突然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你。。。。。。你刚才难道有过另外的女人?”
竹枝染还是淡淡地笑着:“我堂堂一个武术世家的高贵少爷,难道不能有别的女人?”
千千的身子开始颤抖,眼泪已流了下来,比春雨更冷,“可是,你难道竟然忘了,你的誓言,还有。。。。。。还有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竹枝染突然跳起来,一掌捆在她脸上,冷笑着:“我怎么知道那是谁的孩子?我只知道你是身份卑微勾引主子的丫鬟。”
她瞪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她忽然发现自己对着的是个陌生人,一个比畜牲还下流卑鄙的陌生人。明明是他追求自己说不会介意自己的身份,说等父亲大寿过后会娶自己,现在他居然骂自己是个身份卑贱勾引主子的丫鬟,她的眼泪忽然干了,血也干了,整个人仍佛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竹枝染又懒洋洋地躺了下来,随手将一袋银子摔在她面前:“这是一百两银子,我看你最好还是快走吧,走远些,我还约了别的人。”
千千的手紧握,指甲已刺入肉里,但是她却全无所觉,只是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竹枝染,你真绝情,你会后悔的。。。。。。”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地上足足一斤重的碎银子踢飞了好远,突然转身飞奔了出去。竹枝染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脸上却有两行水珠慢慢地流下来,也不知那究竟是春雨?还是眼泪?
一个人影从木屋后闪了出来。
竹枝染十指紧握,关节骨骼一阵响,他擦去脸上的水珠,拔出插在桃树边的银枪,把心一横,在心里默念着对挚友的最后托付,转身向千千来时的方向走去。
“算命的说我大难未必死,而我的妻子可能反遭不测,我宁可信其有。林图,你我相交这么久,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不管天崩地裂我是生是死,一定要在杏花村等一天。这是两万两银票和我竹家枪法的枪谱,若是我死了,我的妻子孩子都拜托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