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家分隔开来,仿佛一个人沉浸在这片金色时空里,时空波折跌宕起伏,带着我的身体物换星移仿佛辗转千里,天旋地转之间,分不清方位时空,而又仿佛身姿屹立原地岿然不动,心灵壮怀激烈而又平静如水,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这种奇异感受玄之又玄,总之妙不可言。
我忽然记起自己时常沉浸在这样一片自由的时空里,沉缅悲伤或思念起我的‘沁’儿来,每当临近夕阳的傍晚,都让我禁不住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或盘坐在山峰的圆石或栖落在一枝树干,只要可以眺望那片彤亮凄美的云霞,昂起首迷茫在一片惨淡的金色里,它便可以洗涤我一身疲惫的灵魂。
原来这片金色时空是一个人的精神灵源本色,而苍穹大神设下这道‘永无止镜’是渡一个人的赤诚之心。
我恍然所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复苏过来,内心冲涌如潮汐地感动竟都泪湿了我们每个人的眼眸,身体慢慢浸过了这堵金色的墙,却不知这一来迁徙了几万亿光年。
天空神殿赫然矗立于眼前,巍峨高耸犹如临泰山之岳,流光溢彩,华丽非凡,壮丽辉煌无与伦比,恢宏磅礴犹如雷霆万钧之势,无不使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颤粟,比起我当初观瞻天门之时还要激动一万倍,回首看爱神和霜公主早已激动得泪流满面,就连一向沉着内敛的勇神,此时也禁不住潸然泪下,冬神虽十万万年间来过数次,却仍禁不住为之激动,泪湿眼框。
环顾左右,两道似蟠龙的朱红琉璃宫墙陡然连接合抱一起,遥不可及的望去犹如一圈红线划地为牢,曾万丈不可瞻仰的天门此时在背后已相去甚远,仿佛墙面开出一个微弱的小孔。这宽广的庭宇仿佛要揽尽这天空的皓月繁星,白云流空烟波浩,涉陈铺在透明结界下,我们陈列其中好似星盘上撒落几粒沙尘。
我们并肩而立,穿越了‘永无止境’,顿感神清气爽,身轻似鹞鹰,翩若惊鸿游龙,三年又三年来寻找‘沁’儿的疲惫伤心一并去除,精神振奋又重燃心头,势必腾空而起,一纵驰骋十万八千里的惬意舒畅。
爱神与勇神出现在我左侧,而右边是冬神与雪狮兽天灵幻化出霜的灵魂虚像,可我们还来不及欣喜期待,从天空上一个盛势凌人的声音喝叱道,
“爱神与勇神,你二人擅离职守,为何还带人闯入天空神殿来?”
半空中浮现出一对金芒凌厉的双眸,渐渐显露出一张看似英明神武的脸庞,厉声质问道。
天威禀禀,正义凛然,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望而生畏。勇神躬身抱拳行礼道,“启禀光明神,我与众人前来,是因为如今人间遭受苍桑变故,疮痍满目,惨绝人寰,有违天理之道,虽我与爱神不为自己性命担忧,但是天下人心聚敛如沙,生灵凄绝,因此上这天空神殿来为民请愿!”
“人间兴衰历劫,自有苍穹大神的严之正义安排,天意不可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怎可还带人前来请愿?”光明神威喝道。
爱神据理声张,便不那么客气,怒将而起道,“光明神你别惺惺作态,苍穹大神已六世转生,本该就此重返神殿主持严之正义,你和太阳神从中作蛊,其中必有蹊跷!”
“大胆,满口胡言乱语,企图污蔑神灵!苍穹大神去往人间,本是天机,怎可当着凡人事务面前说出实情,与同他人妄自诽议,罪当诛灭元神!”光明神怒目俯视,义正严词般吼道。
我受够了这种道貌岸然且居心叵测的虚妄小人,对于已经了解其中原由的我们此时听来,却有如沽名钓誉般的假仁假义,更是对苍穹大神的严之正义严词讥讽,实在令人生恶痛绝。
心愤而激怒道,“小人之过必文之,你们抓了雨,还想瞒天过海不成,你和太阳神二人主仆为奸,把持神殿天权而为所欲为,徇私枉法,制造出如今这场人间罹难霍乱,甚至不惜涂抹生灵也要阻止苍穹大神的灵魂归位,你们分明是假公济私,以此偷梁换柱,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行逆反苍天大义之道!”
“小小事务,口出妄言,你可知道,雨是苍穹大神复苏的神器,时间之神没与你说过吗,还是愚弄于你指使前来天空神殿谗言戕害忠良!”光明神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仿佛正中下怀,一副洋洋得意道。
我身躯为之一震,‘神器’是乃天地人间事务或神灵死后所化为承载具有生前神力的器物,就像秋神杀死了自己的执事而得到了‘露’生前拥有可幻化出无数个自己能力的金钢圈,而苍穹大神所持的乾坤大剑便是乾神与坤神同归于尽而化的擎天神器,虽时间之神早有与我坦承,但此时听来仍觉得尤其尖锐棘耳,不禁使我心旌旗摇,身体摇摇坠欲难以控制,向后倒去退出几步,往事纷杂,影影绰绰历于眼前,呼吸如窒,填膺在我痛彻的心扉上。
“你这卑鄙龌龊丑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师傅时间之神光明磊落,智慧绝伦,岂是你所说的阴郁之人!”爱神大声喝叱不肯作罢,冲动地几欲跳将起来,要不是勇神及时将她拉住,否则早已操戈挥舞冲撞上去。
勇神看似气定沉着,一双瞳眸睛光暴射,雪牙怒撞格格作响,战意彪炳一触及发。
光明神毫不理会,横眉一竖,犹如泰山压顶般俯身在半空沉声喝道,“行空,时间之神已自封于云的金船上,虽将灵宵战袍赠予你,你以为上得了这天空神殿,就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你不过是假借拯救苍生之名,而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光明神惺惺作态,沉声一顿,又是一阵狂妄大笑,“说来天地英豪都难逃一个‘情’字,实乃可歌可泣,本神应该成全你与雨做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从此逍遥天地间,只是天命难违,苍穹大神重新归位的时机一旦伺等出现,便以杀雨祭祀!”
一语激起千层浪,我心中愤慨犹如喷薄的万丈火山在胸,令我怒不可遏止,我昂首仰天怒吼,“是,我为雨来!可我即然能穿越‘永无止境’,谁又能怀疑我拯救苍生的一片赤诚之心呢!天若要不亡我,我誓必奋斗到底!”
风狂倒卷,形成一道垂天之柱的龙卷风暴,以我为中心萦绕,气流上升势将拔地而起,并凛然怒啸道,“光明神,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司马昭之心已天下皆知,何必藏首藏尾像个缩头乌龟,你若不放出雨,我便把这天空神殿和神牢一同撕为齑粉!”
牵一发而动全身,风袍铺天盖卷,长风霹雳袭向那天空幻象,与此同时,一道漩凝的冰柱冲天而起,冰柱鳞次栉比生出倒戟,同时击荡起那画幕氤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