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原觞表情渐渐黯然，大笑着的张九也在这上面感觉到有些不对，笑声也是逐渐小了。

正准备说些什么自责的话，白屠则是先一步开口道：“原觞小友，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人活一世，信心才是最为重要！”

白屠对张九的说法吃惊归吃惊，但现在他的话也的确是不错，即便说的是有些直白夸张了点。但按照常理，这般也的确能叫像杯原觞现在这般年龄的孩童面上露出傲气的笑容，到外边张扬去了。

可现在杯原觞呢？那先前咧着的嘴，看着都不像在因为这话而笑着的，现在表情更是直接黯淡下来！整的跟一个失恋的小青年似的。

你难道不是十二岁的孩童么？这是白屠现在心中最想说着的话，只是，既然是最想，这话也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

“哈哈！就是！信心最重要！”张九随后也道。

这时，在他们的话语间，杯原觞已经收起了嘴角，面上又是变为了平静的样，之后又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听进去了？白屠与杯原觞交往时间并不多，但按照这几次的接触，杯原觞似乎不是这种能很快改变想法的那种人。

不过，与杯原觞待了许久的张九见着这般，没有多大的怀疑，大笑道：“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笑声之中，杯原觞能很清晰的听到其中所带着的欣慰与期待的意思。

但这般，杯原觞心中却是一痛，而那平静的面上，也是微微抖动了下，他讨厌这种情绪，但在现在，也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正的情绪。

杯原觞不想叫任何人为他担心，但现在看来，真正能实现这个目的的，却只有这“虚假”二字。

虚假了……但也果然只能如此了……

面上抖动幅度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在一直盯着杯原觞的白屠眼中，这一细微举动却是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这可不像是真正的答应啊。可这话，最多也只能说这么多，再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倒会叫杯原觞的情况更加明显吧。白屠心想。

伴随着张九大笑声静默后，其眼中看着杯原觞多少有些不舍，而这硕大的场地却也是没了任何声响。

过了会儿，张一便是说了“师父”二字，张九也是缓过神来，笑了笑，道：“好了好了，现在热身也完了，这风云宗路途遥远，多半也是要有个两三日，旅途劳顿，我这地处，不论如何，也不是用来叫人休息的，原觞小友，你便和白管事回去吧。”

白屠听着，倒是愣了愣，他还记得九日前，张九可是说着砸锅卖铁都要弄个像百事阁一般的休息处，可没想到现在尽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过，白屠也很快明白了，杯原觞的技法真的很吃张九的香啊！毕竟，能和鬼差比技法的，不是入土了，就是半残了，哪怕是白屠自己都能十分肯定，实力虽然比他高，但是技法之上，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些玩笑话，像杯原觞这般，还能叫他惊叹不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