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是彻底打开了心门,将对方容纳进来,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多年不在一起生活,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或多或少都变了,不变的只有那颗还在互相爱着的心。
林周言将收音机挪了挪地方,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过来坐着。
寒露依言,刚坐下就被他牵住手,往他的胸口上贴过去,温热的胸膛让她手指头动了动,他手上的力道却是恰到好处,不允许她跑掉,也无法跑掉了。
“寒露,这颗心还是热的,每时每刻跳动着,但从没有像今天重新活过来一样,真他妈带劲儿。”
林周言擒住她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看她乌黑的长发,看她小巧的脸蛋,看她望向自己时水光流动的杏眼。
寒露回望他,贴在他胸口的手挠了挠,跟猫爪子轻轻挠过似的,挠得他喉头发紧。
这些小动作一如从前,总是似有若无地挠得人心里头痒痒。
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她总是跟在詹文静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到处跑,说是小太妹的跟班又不太像,样子总是乖巧得让人一眼可能看出来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但又看在寒露与他们的关系好,免不了各种被蓄意巴结,利用寒露来牵线搭桥。
林家湾中学的高中部和农校距离隔得近,里面尽是一些插科打诨的流氓痞子,听说过林周言和程抒在学校里的几分名声,于是无处释放的荷尔蒙便找到与程抒关系不错的寒露,被一群小手下们逼到巷子角落里发问,十足的恶霸气势。
他当时和程抒刚训练完回家,准备去茶馆继续打打牌解乏,路过巷子楼就看到她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一头长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胸前,不过几秒又壮着胆子站起来冷着脸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不认识林周言。”寒露捋好自己的头发,大步往前走。
那几个混混一拦,“嘿,别给脸不要脸,假装什么清高好学生,不都是在跟着林周言吗,你就别装了,大姐。”
寒露翻了个白眼,坐视不理地往前走,毫不意外被一圈人围住。
嘎吱嘎吱,掰着手指头脆声响,像是在掰她的骨头一样。
寒露脸一下白了,视线时不时往外撇,等待有熟人路过可以将她拖出麻烦中。
“这不是那谁吗,在茶馆来了好几次的寒露,我记得她老喜欢瞅你,还是偷偷摸摸地瞅你。”
一看就知道对你有意思。
林周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看不远处寒露的反应,没哭没叫默默忍受,过了会儿悄悄抄起手边的棍子,一个三百六十度横扫出一个缝隙就往外跑,也不看前方的路,直挺挺地冲进他的怀里。
像只受惊的兔子,紧紧地抓住他身前的衣服,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发抖,还是恰好抖在他的心上。
“帮忙一下,有人要打我。”寒露喘着粗气,窝在他身前不敢动,也没去看他长什么样子,到底是谁。
程抒立马想要哈哈大笑,被林周言一记眼刀将笑意杀死喉中,化为一个绵长的嗝儿。
跟前人一直没说话,寒露刚想抬头去看,一个宽厚的手掌就将她的脑袋紧紧地往自己怀里按住,令她动弹不得。
她贴在他的胸口处,听到心脏里传来平稳的跳动声,闻到熟悉的柠檬香皂味儿,她瞬间脸羞得通红,仿佛意识到对方是谁,而对方按住她脑袋力气丝毫未减。
“哟,你们找我呐?”林周言朝着赶过来的那批人努努嘴,细长的眉眼上挑,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