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貌似失忆症

吴六一咳嗽了一声,“子禾,问些很久以前的事情,正儿八经的那种,看看他还记得多少”。得到许可吴子禾淡定了许多,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咱们村谁娶了新媳妇,结果没到一个月就去当兵了”,“大胖墩,方三九”,吴子禾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询问一下,估计小川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撒谎吧,“那三年前你和牛二,小土豆他们去村东头的树林里面干什么来着,后来小土豆为什么追着喊着要跟牛二决斗,说好的那天他们当沙包靶子呢,结果都跑了,你要是说不知道的话我就会确定你是失忆症哦”,她连威胁都用到了,就是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川又纠结了一会儿,后来小土豆不要他们把当初的肮脏事情告诉别人的,可是今天要是不说的话,就会被确诊为患上了失忆症,话说失忆症到底是怎么严重的病,厉害不厉害,小川是一点儿概念也没有啊,但是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算了还是如实回答吧,反正丢人的也不是自己,“当初牛二带着我们一起去树林里面拉屎,他和小土豆蹲在一块,我没有憋出屎来就去不远处尿了一泡,然后站在附近戒备你们女孩子去偷看,顺便等等他们屙完再出去继续玩耍的,可是牛二屙完之后问小土豆说你害怕脏不,小土豆说他不怕,还说他是勇士,什么都不怕,然后牛二拉过小土豆子的衣服就擦了擦屁股,擦完之后兜起裤子就哈哈大笑着跑了,小土豆子屁股都没有擦,拽着裤子就去追,我还看到有一根屎轱辘儿就被他兜进了裤子里面,他估计追着追着自己感觉到丑大了,后来他跑到村外的小河里面洗了好一会儿衣服还有身体才敢回家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恶心啊,屋子里面其他人也都抽了抽嘴角,憋着笑憋得很难受,吴子禾继续问道:“那几年前我们十几个小伙伴们在清水溪旁边玩耍的时候发现溪水里面有瓜子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当时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瓜子”。小川看着吴子禾的眼睛,怜悯的说道:“当时我继续往上游走了走,也没有走多远,发现石滩那里有一堆牛粪,瓜子就是从牛粪堆里面被冲到下游的,后来我本来想回去告诉你们不要吃瓜子的,谁知道当我回去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已经把瓜子吃完了,为了不让你们太恶心,当时我就什么都没有说”。吴子禾发现不能再问小川问题了,尤其不能再问这么恶心的问题了,想想当初自己居然也吃了瓜子,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觉袭来,“五岁的时候,我给你糕点吃,你怎么不吃”,“你第一次给我糕点的时候我吃了,然后拉了两天肚子,后来你再给我糕点,我就转送给了花花,合适花花吃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吃我手里的零嘴了,于是我又转送给牛二,小胖墩他们都有,兰兰也送过,他们都是只敢从我手里面吃一次糕点,现在你看看谁还敢吃我手里面的东西,就是小土豆子家里面的那条小黑狗,都不敢吃我手里面的东西了,我送给路过的乞丐一次糕点,结果咱们村这么多年了,没有再来过乞丐,这都是你的糕点的功劳啊,还有啊,下次不要再给我糕点了,我都不知道转送给谁了再”。吴子禾胆怯的看着父亲,“阿爹,小川哥哥没有得失忆症,他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不用开什么药,修养几天他自己就好了”。吴六一微笑着说道:“是啊,尽信书不如无书,医术上的记载也只是重要的参考而已,小川这孩子的毛病不是很大,但是子禾啊,一会儿你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么些年我给你精心制作的排毒糕点的事情,哼”。吴六一带着女儿回家了,留下了两服中药,蓝彩云心中也有很多话要问,可是小川一副病怏怏的架势就暂时把疑问先搁置了下来。

第二天小川其实就好了,但是蓝彩云对于小孩子的秘密突然没有了兴趣,因为丈夫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要命的事情,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蓝彩云气冲冲的就跑去村长家里面理论了,“村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大卫不是明文规定家中独子不能征兵吗”。“丁家婆姨啊,你说的是闾宗皇帝时代的国法,神宗皇帝上台之后修改过一次征兵法,家中独子也可以征兵,只不过战事不紧张的时候具体将领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减免独子上战场的次数而已”。“可是我们家娃娃才十三岁,还不到征兵年龄啊,你这抓壮丁也抓的太不要脸了吧”,“你说的是周岁吧,虚岁已经十五岁了,按照村子里面的惯例,你家娃娃都可以娶媳妇了,再说了,你在我这里吵吵也没有用啊,征兵令是县太爷下发的,这次征兵不比往常,县里面很多富户商人家的孩子都被大量征调走了,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现在这个县太爷可比前几位都严厉的很,你要是有本事去跟县太爷吵吵去,在我这里有什么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县里面的不良人来拉人,你就知道我这个村长说的话,跟放屁没什么区别了”。

蓝彩云见跟村子理论没有用,就没有继续胡搅蛮缠去了,这个时代介于安世和乱世之间,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小户小民的为求自保只能各自想各自的办法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蓝彩云放下了很多针线活,一心一意的教导儿子兵法韬略,希望儿子在军队中存活的几率能够大一点。丁福腿则把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向儿子合盘传授。而丁小川也知道这些东西将来就是自己保命立足的宝贵经验,所以也学习的尽心竭力,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有一件事情让丁小川不解,那就是自己偶尔会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把自己的秘密和吴子禾分享之后,吴子禾居然煞有介事的给他开了一副治疗失忆症的方子,嘱咐他以后有机会了自己寻找药材熬制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