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走过,变强了,得了好处,有了兄弟,有了同伴,有了一段不一样的经历。
第二棍劈下后,海螺声骤然一停,李梓木心下突地一空,无处着落时,“嘀嘀嘀”的海螺声又传了过来,这次却稍显急促,节节攀升,如汹涌海浪般激荡心神。一口气尚未缓过来的李梓木,心口随之一紧,无来由的生出一股血气,挤压上脸,面色泛起潮红。
瞪眼看着“繁花”落地,只留杨柳依依,一时不知何从。柳枝层层叠叠堆向远方,如遮天的帷幕,将河岸笼罩在一片阴影下,只有轻风拂过时,这道帷幕才在迎风面稍掀起一角,漏下几点阳光,没有温暖,倒是透着几分嘲弄。这和方才的景象落差巨大,头顶仿佛悬着千钧巨石,前方似更有万仞大山阻挡,李梓木只觉无比的压抑不安。
心底浮起一个念头:这不是我想要的;心中升起一个疑问:是谁在阻挡我向阳前行?心尖爆出一道怒吼:那我就开出一条路来!
面色赤红的少年,双目圆睁,紧踏几步,一步重过一步,双手持棍,举过头顶,奋力劈下:我为自己开天地!
一道狂风以独牙为起点,随着前劈之势猛然灌出,刮过排排垂柳,扫落枝叶无数,汇成一道龙卷,直奔前方而去。第三棍劈出,李梓木顿觉头顶一轻,前方一清,似再无物压迫阻拦。
那道夹杂着残枝败叶的龙卷冲出十余丈,在吹海螺的彩衣姑娘身前一顿,左右分成两股,绕过少女,再冲出几丈外,几个无力盘旋后,消失不见。少女鼻翼微鼓,耸肩垂臂,将唇边的海螺移开,螺声戛然而止,如才看到李梓木一行般,抬眼望来。
“咚咚咚”唐守鱼终于得空,连敲了三下木鱼,看着几步前的李梓木背影道:“劈断前尘,劈来当下,劈开眼前,”将木鱼收起,扶了扶头上的寒食钵,“木头,你这三劈,妙!”
“三劈?”背对着唐守鱼的李梓木,全身一抽,面色一阵古怪,调整了一下有些歪的身影才开口道,“皮这一下很开心?”
“开心?”唐守鱼屈指一弹寒食钵,“这名字更妙!”
李梓木尴尬转身,却先对上白喜那张反正俺啥也不懂,你们说什么都对的表情,不觉莞尔:“那就叫开心吧,”随即岔开话题,“你的小弟呢?”
白喜立马面露凶光,抬手一指:“在那呢!”
后面那家伙莫不是着了失心疯,劈水劈树劈空气,还好我土草见机快,趁早跑更前面了,要不然最后那下不得拍羊屁股上?土草砸吧着嘴,蹦到彩衣少女身前,看了看少女捧着的白色海螺,又绕到少女身后,瞧了瞧那把瑶筝,再从少女身侧探出头来,斜抬起头问道:“姑娘,这能吃么,这能吃么?”
少女顺着那双贼溜溜的羊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海螺,又扶了扶身后的瑶筝,笑答:“不能吃。”
“可它们听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土草在羊脸上居然摆出了一副我不信的模样。
“啪”白喜突然出现在彩衣少女身前,照着那张羊脸,抬手就是一巴掌,求食心切的土草一时不察,被拍了个结实:“太给俺丢脸了!”
这一巴掌将土草拍醒,肥羊赶紧一缩头,溜到了唐守鱼身后。啥?为啥不躲李梓木身后,这傻小子刚还拿根棍子在那里发疯,要开天开地的,保不准等下又发个疯,要开个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