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光天无不濯,江左一禺独未照,胡茄悠悠苍凉客,金龙再续汉春秋。”
拓跋宏伫立在洛阳城头,瞩目南眺,越过奔腾不息的长江水,遥看水天一色的远方。历代先祖的开疆扩土,照曜青史的文治武功!身后的广大疆域,百万雄师,眼前的壮丽山河,不由得他禁不住去豪情万丈。男儿立天地间,得其位,应其时,当立万世不朽之功。
“陛下,有使来报,南齐如今内乱频频,政权交相更替,南齐雍州刺史曹虎愿举城来降,心中盼大魏派兵前去接应。”
司徒李冲说道。
“哈哈哈,仿郊三国武将周舫之诈降计,我岂不知。”
拓跋宏笑道。
“陛下高见,臣这就去回绝与他。”
李冲说道。
“李司徒且慢,传朕诏令准备钱粮,整顿兵马,1月之后准备南征。”
拓跋宏说道。
“什,什么,陛下,明知是南人诈降,诱我出兵,何故下达出师之令。”
李冲疑惑的说道。
“诈降又如何,此次出征,不在征伐,只在宣道。”
“宣,宣道,为臣愚钝,不明所以,望陛下明示。”
李冲大惑不解的说道。
“宣我汉家正统之道,我即已尊儒汉为王道,那么南国汉家领土怎能落于偏安之人手中”
“陛下英明,可时下正是雨季,我等迁都未久,根基尚浅,此时出兵,确实不易取胜。”
李冲说道。
“如今南朝历任君主,昏庸无比,南国百姓盼望明君,如久旱望雨,此时出兵,宣扬王道,正逢其时。”
拓跋宏说道,思呤半响,忽然浓眉一扬,大声说道。
“传朕诏令,此次出兵,再次重申,一律全穿汉服,三十岁以下者学说汉语,违令者斩,李冲,朕出兵以后,国内汉化这事由你负责,境内一切种族皆着汉衣冠,按军中例30岁以上者可说本族语言,30岁以下者须学说汉语。”
“陛下,汉化之事当循序渐进,如此这般恐太过激进,望陛下明鉴。”
李冲说道
“你所担忧之事,朕岂能不知,朕亦鲜卑出身,怎奈朕亦是天下之主,中原乃汉地,只适与农耕布织,千年得以相匹之汉习,此番攻取南齐,须让南齐民众知晓,北方乃是他们真正的汉家故国,我们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此时南国历任君主道德沦丧,小人之气浸蚀国风,故要立即出兵,加速汉化,向南国展示我北国汉家之浩然正气,让南人心向北汉。”
拓跋宏说道。
“哎,陛下高瞻远瞩,已深晓儒家以仁义治国的王道,只可惜百年后只有流着鲜卑血统的汉人,而再无鲜卑族了。”
李冲叹道
拓跋宏听罢,深深的低下头颅,待再次仰起头来,望着北方,想着茫茫的塞北草原,已是满含热泪,喃喃说道
“难不成再回到北疆大漠,食沙放牧,终日过那与禽兽抢食的日子,若那里过得快乐,适于发展生存,我鲜卑先祖何以数辈心向汉地,就算把汉人尽数杀光,鲜卑人若要在繁衍生息,百年后也将与汉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