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威望高,每年借粮种,借牲口给乡亲,但是这年年这么交上去,我们王家村怕是要饿死人了。”一个枯瘦的中年村夫说道
“王昭,这粮收归收,要是再交三年的粮,我是不交了,大不了逃山里去,他那几个差役也奈何不得我”一个村汉嚷道
“你们静一下,我又如何不知道这收成经不起这么交税,但是没办法啊,这乱世,人命如草芥,还能吃上饭,饿不死就不错了”
这群村夫中,唯有村长王昭当年被征上过战场,也见识过人到狠时有多狠,命到求时有多难求,这不交,怕是一村的人跪都来不及跪,就要被砍了。
这平乱中的那些兵油子,可狠着呢。
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这些村野山夫又有几个能懂?又有几个能知晓其中利害?
只能通过自己苦心经营,左右遮补才能勉励维持着王家村还能勉强不饿死人,在这世道中,已经颇为不易了。
“哎,散了吧,早上把牛喂饱了,养足精神,先收了麦子再说吧”
第二天的早上,村口的槐树下静静躺着元牲的身体,村里的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牵着牛走向了农田。
王昭此时看见这具冰凉的身体也起床叹了口气,哎,说着便叫身边的后辈去他家拿一副草席,也自言自语到
“这娃,命贱,5年前来我们村,大家看他可怜,接济了数月,结果他竟然杀了狗子他爹家的鸡和牛,自个跑去破庙吃光了,然后就在村附近隔三差五就偷鸡摸狗,被捉到了竟然还负气踩粮食,糟蹋粮食该死,你自己命贱就怪不得我们手狠”
说完便准备抽上一口烟,等那草席拿过来。
此时,王昭也望着早上的晨曦,走吧,走吧,这辈子不来也罢。
此时,远隔千里之外的皇城,朝堂之上正商量着北方今年大雪,必犯北疆的声音,当今的天子文德皇帝正左右踱步,底下的大臣交头接耳。便说道:
“如今天下,四分皇土,六分蛮夷,孤这四分却还在被蛮夷,草寇蝗食,这秋赋收不上来,北方冬天进犯,我堂堂大周帝国,却没法凑齐这三军粮饷,各位臣子,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