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她的天赋，也低估了神相子天机看人的能耐。果然，天机殿之主，不是浪得虚名。

楚婉婷见气氛沉默，伸出手背，食指拇指相扣，轻轻叩击着桌面：“好了，小丫头，你还有什么疑惑么。”

冰夜雪回神，摇了摇头：“晚辈暂时没有了。”事实上她还是有问题的，比如这筑骨丹的丹方，她有那么一刻挺像将之拿出来，问问楚前辈这丹方的究竟有何妙处，才导致了这丹药这样高的纯度和效力。

可是转念一想，这其中的几味丹药都是现在已经绝迹了的，甚至连药谱上都没有任何文字记述，恐怕即便是楚前辈也不能说出什么。而且一旦她将丹方拿了出来，迟早会有将这丹方暴露出去的危险，到时候若是有心人拿这丹方来做文章，她要解释起来就难了，说不定还会暴露凰之境的存在，像最初的那位大能一般，因为身怀至宝而遭到无休止的追杀。

“既然如此，作为给你解惑的报偿，这颗丹药我便留下了，你看如何，若是你不愿意，拿回去也无妨。”楚婉婷举着手上的那颗卖相并不算太好的丹药，朝着冰夜雪开口。

冰夜雪起身朝着楚婉婷拜了一拜：“前辈若是想留着，便收下吧。晚辈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能还要来叨扰您呢。”

在这个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的好的多，更别说这个朋友还是像楚婉婷这般有能力的人。

“你这小丫头倒是识趣的很。”楚婉婷闻言一笑，将丹药自己收了起来。

“小寒，送客吧，我与楚夫人有话要说。”楚婉婷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楚华萍也起身跟在后面。

“是，师尊。”

“丫头，你学这炼药多久了？”楚婉婷轻轻开口道。

“晚辈不才，才刚刚起步不久，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冰夜雪诚恳开口。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整日里又见不着人，她两个师兄虽然也是他的亲传弟子，却并没有学习炼丹这方面的事情。

她问过齐麟和梵天启，齐麟说他对炼药不敢兴趣，而梵天启一提到炼药瞬间便变了脸，对这炼药避如蛇蝎似的，倒是看得她一头雾水。

最后她也只能求助公子如玉了，好在他是愿意提点她的。

“初次接触么。”楚婉婷顿了顿。虽然她也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听了还是让她觉得惊讶。在炼药这方面，除了公子如玉那孩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的苗子。

可惜她的名字她听闻过，就是天机那老家伙的亲传弟子，还是关门弟子。按照齐麟和梵天启的身份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继承天机殿的基业的，那么最后，天机殿的担子肯定是担在这女孩的身上。若不是如此，她都想将她收做徒弟了。

楚婉婷捻起萧寒递给她的那颗冰夜雪炼制出来的丹药，启唇说道：“我倒是从未想过世上真的有如你那般的妙人儿，头一回炼出的丹药便接近于无常丹。”

接近于无常丹？冰夜雪闻言愣住。她第一次炼药炼出来的是无常丹？不对，听楚前辈的话，应当只是相近而已，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无常丹。

“前辈此话怎讲？”

“我说你这丹药近似于无常丹，却又非真正的无常丹。”楚婉婷再次开口，“说它是无常丹，是因为它的纯度以及效力都与无常丹差不多，而说它不是无常丹，则是因为它的功效仅仅只是固本培元，淬炼筋骨罢了，倒是不像无常丹那样有更为神奇的效力。”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仅仅只是一品丹药罢了，这效力却堪比三品以上的丹药。此前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以我才想问一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楚婉婷最后一句话落，整个厅堂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便是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