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在哪里?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他看着跳动的火焰,觉得自己就像这堆篝火,天亮了随时会被熄灭。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下顿饭有着落,那只人虎的尸体挂在远远一棵树上,已经缺了一条腿。
这个地方的人不会也吃人吧?
白苏在水里吃吃地笑,最后越笑越大声,也不知她觉得什么好笑。
野蛮人的内心也是很难猜测的,何况还是个女野蛮人。
好不容易她才憋住,最后突然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不是阉人就不是好了,你生什么气?”
牧飞心中叹口气,自己也是矫情,她就是个野蛮人,还生活在这个远古杀戮世界里,压根就不可能有平等、尊重的观念。
何况相识也没多久,她连自己名字都还不知道,没有资格互相要求什么。
于是讪讪地应道:“我叫牧飞。”
白苏这时候反而哄他:“好了好了,赶紧帮我洗头吧,溪水太冷,我怕等会激怒了赤火蛇。”
牧飞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她不过是个死之前要洗干净的人,自己也是心胸狭隘,和她较什么劲。
牧飞干脆也扑通下了水,只见白苏的身边飘着不少的皂荚,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开始洗头。
皂荚直接使用效率是比较低的,正确的方式都是用热水熬出皂素后再使用,但现在条件只能如此,也只好慢慢洗了。
牧飞胸口的那些小伤泡在水里还是有些疼,可眼下也顾不上了。
白苏自己在慢慢洗脸,然后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在湖里游泳,穿着白色的外袍,有两个男人在湖边路过,避让不及,其实原本也没什么,结果就被照顾我的阿嬷直接射杀了。”
牧飞一愣,忍不住道:“这就太草菅人命了,简直难以理喻。”
白苏接着道:“我十四岁时上街,有个不知哪来的登徒子自恃有点本事,对我吹了声口哨,我的两个师兄不由分说,上去将他打败,然后把两片嘴唇都割了下来。”
牧飞听到这停了手:“照你这么说,那我还不得被他们千刀万剐?你这些师兄也忒不是东西了!”
同时心想,她小时候有照顾的阿嬷和一众如狼似虎的师兄,不会是天星宗的什么大小姐吧?
天星宗的大小姐怎么会一个人追杀恶人以至落魄到此地步?难道家里遭逢巨变?